的確,正如澹臺明镜所言。

江尘的选择,並非一时衝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向所有古代强者发起挑战,就是要將自己置於最危险的境地,以万千强敌为磨刀石,让自己极尽升华!

江尘渡劫成功,拳毙龙天宗长老,扬名百万里,更是以一己之力向整个外围区域宣战,这样的战绩和魄力,让无数人瞠目结舌。

纵然是一些血脉非凡、心高气傲的上古强者,此刻也感觉眼皮直跳。

“此子...太过狂妄,但也太过可怕!一旦让他真正成长起来,必然成为仙岛外围,乃至更深区域的巨大变数,不可让他如此猖狂下去!”这是很多上古强者听闻消息后,生出的第一个念头。

“天劫未渡时便能布局龙天宗,心智如妖;渡劫后觉醒罕见极速天赋,战力滔天,如今更主动邀战天下,气魄吞天...此子不凡,確有古圣年轻时之姿,甚至...犹有过之!”

亦有不少人拋出了这样的评价,將其视作了极度危险与潜力並存的异数。

江尘的所作所为,给他自己打上了一个无比耀眼,也无比危险的標籤。

如此行事风格,霸道而直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也成为眾矢之的,

一时间,“江尘”这个名字,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几乎被整个仙岛外围区域,所有势力、所有强者所知。

。。。

龙天宗新建的宗坛,比之前无数强者围攻,毁去的那一座更为恢弘浩大,龙脉之气繚绕,將整座古坛映照得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然而,此刻古坛大殿內,气氛却压抑异常。

龙天宗主负手而立,眼眸蕴含著无尽怒意,

他面前,一面水镜中正映现出远方传来的模糊景象——雷海倾天,一道金色身影拳爆长老,化光追杀,以及那响彻天地的宣言。

“江尘...”

龙天宗主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陷害我宗,导致我宗古坛被毁,杀我宗內强者...如今更是公然挑衅,好,很好!”

“拓跋,你知晓此人吗?”

拓跋弘基神色淡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龙天宗主对这个离炎皇帝颇为倚重,拓跋弘基的权势也日渐增大,隱隱有代替副宗主幽苍的意思,

“不清楚,此人在踏入仙岛前不过八品上,在南离星洲属於寂寂无名之辈,应当是登上仙岛后,得到了些许机缘,不过度过第一重天劫罢了,

便敢如此猖狂,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龙天宗主也深以为然,

“不错,但辱我龙天宗不可轻饶,传令下去,悬赏此子,但凡能提供此子准確行踪者,赏五枚仙灵晶,若能取其首级者,可从龙天宗宝库自选一件仙器!”

在仙岛外围的其他一些区域,亦有怒吼声震动了山岳。

“是他!竟然是那个叫江尘的小辈!”

“混帐!我等之前相互攻伐,损失惨重,竟是中了此子的挑拨离间之计!”

“奇耻大辱!不將此子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此前被江尘暗中引导,相互火拼,导致自家被“偷”,或是麾下势力受损的几位龙脉之主,

也通过各种渠道,隱约窥探到了真相,他们本就对江尘的宣言感到愤怒,此刻更是怒不可遏,纷纷派出麾下强者,或亲自结束闭关,铺天盖地地搜寻著江尘的踪跡。

整个仙岛外围,因江尘一人而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与此同时,在一处极为特殊的龙脉之中,仙灵之气浓郁到化不开,竟形成了一条潺潺流动的璀璨河流,河中並非普通河水,而是液化的光能精华。

一个周身笼罩在无尽神光中的身影盘坐於河流源头,他髮丝如黄金铸就,瞳孔中有大日辉煌的景象,正是神光族的绝顶强者——烽翼!

他面前悬浮著一块光幕,上面正回放著江尘化光而行,瞬杀龙天宗强者的片段。

“光...极致的速度,近乎法则的体现...”

烽翼轻声自语,带著一丝审视,

“这一代登岛的新人中,竟有人度过一重劫后,觉醒出如此光明天赋...可否是我族流落在外的血脉后人?”

神光族,乃是一位准圣的族群,天生亲近光之法则,血脉强大者,更能化身神光,纵横天地,江尘展现出的天赋,与神光族的某些核心传承极为相似。

沉吟片刻,烽翼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下达了指令:

“派出族中强者,前去接触此人,若证实是我族后裔,务必將他安然带回,若非我族类...”

他语气骤然转冷,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便將其彻底斩杀,夺取其天赋本源,这座仙岛的光明,当由我族掌控!”

“谨遵法旨!”

王座下方,数道被神光笼罩的身影领命。

下一刻,他们身形直接化为数道撕裂长空的金色流光,瞬息间便已消失在天际,其速度,竟似乎不遑多让於江尘的化光而行!

然而,江尘却对外界的变化浑然未觉,

渡过第一重天劫,並初步觉醒了对“光”的天赋后,他对这片海外仙岛的规则,有了更深的了解。

万妖之皇瑶光,以无上法力打造这片天地,匯聚远古资源,布下诸天龙脉,其根本目的,绝非简单的困杀天骄,

而是为了在极致的压力与竞爭中,开闢出一条通往大帝之位的登天之路!

这里隱藏的,是无尽机缘,龙脉不仅是庇护所,更是修炼圣地,是凝聚气运的关键,而那些沉眠的古代强者,他们积累的宝藏、仙灵晶,同样是这条帝路上不可或缺的资源。

江尘把前因后果梳理清晰,心中暗暗盘算:假死蛰伏,或许能得一时的安寧,但绝非自己所求之道,他的路,在脚下,在征战,在生死间极尽升华!

一片荒芜的山谷中,江尘、澹臺明镜与九劫神龟暂时歇息。

“澹臺道友,”

江尘转身,看向身旁白衣胜雪的澹臺明镜,

“你我到了该分开的时候了。”

澹臺明镜刚刚度过天劫,引动的异象自然不如江尘,甚至连拓跋弘基也比不上,只形成几十里的劫云,也没引起其他强者的发现,

跨越天劫后,她周身隱隱有风雷之气流转,气息比之前强盛数倍,

並且血脉进一步觉醒,召唤出的龙捲风蕴含著上古神兽天凤鸟的一丝真力,破坏力惊人,等同於外界的地阶下品图腾,

她听到江尘的话,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一路行来,她从江尘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面对天地、面对万敌也绝不屈服的坚韧意志,是一种大道之上,一往无前、捨我其谁的惊人气魄。

这种气魄,让她心折。

“江道友,”

澹臺明镜轻启朱唇,语气坚定,

“前路艰险,强敌环伺,我愿与你同行,共闯此劫。”

江尘看向她,摇了摇头:

“这座天地的规则,你我都已明了。

即便是一座最低端的龙脉,亦可庇护数人。以你如今的实力与天赋,必有强大的龙脉之主愿意招揽,给予你庇护与资源。

跟著我,只有无尽的追杀与血战,九死一生,没有必要涉及此险。”

“江道友...”

澹臺明镜还想再劝。

江尘目光投向仙岛中央气机更为恐怖的区域,继续道:

“我將去往仙岛更深处,越接近中央的龙脉,危险也就越大,那里,才是真正天骄爭霸、圣族后裔纵横的舞台,前路难料,敌手未知,或许此去便是诀別。”

他的脑海中想起爷爷还有那些爱人亲人,因为生机枯竭,陷入沉睡的场景,想起母亲姜嵐被那神秘强者带走时最后的嘱託,想起苏玄璃因他从天界离去,可能面临的困境...

一次假死沉眠,或许就是十万年、二十万年过去!

等到那时,即便他能衝出这片绝灵禁地,外界恐怕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那些他誓要守护的亲友,或许都已化作黄土。

“我有必须前行的理由,一刻也不能耽搁。”

江尘態度决绝,

“这是我的路,必须由我独自走下去。告辞了。”

在澹臺明镜不舍而复杂的注视下,江尘最终带著九劫神龟,转身踏步,消失在这片群山之中。

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澹臺明镜久久未曾动弹,唯有山风拂动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

刚掠出不过千里,途经一片山林时,异变陡生!

轰!

一股磅礴巨力毫无徵兆地从下方爆发,一道身影如蛮龙出渊,拳意贯穿霄汉,直接將高天轰出一个窟窿!

那拳意纯粹而霸道,充满了粉碎一切的意志,丝毫不弱於独孤天下斩破天幕的刀意!

“嗯?”

江尘瞳孔微缩,感受到威胁,身形瞬间由极动化为极静,

下一刻,他通体绽放金光,仿佛化身为光本身,堪堪避开了这绝杀一击,从天穹之上悍然落下,双足踏碎大地,激起漫天烟尘。

他没有选择凭藉极速远遁,既然决定要杀出一条帝路,他便无惧任何挑战!

偷袭者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农夫打扮的汉子,但其身躯却绽放著不朽的璀璨光辉,赫然是一位渡过了一重天劫的古代强者!

“杀!”

那“农夫”眼神浑浊,却战意滔天,再次挥拳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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