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轩辕君一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他还能很好的控制眸色的变化,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是爱。”轩辕君一说道,“他將爱念放在了我的身上,其他的,有可能在三清观,也有可能在锁龙村。”
七情主情志,六欲主慾念。
慾念与人的肉体密不可分,剥离之后需要载体寄存,而这个载体还必须与常五爷息息相关,它大多是一个实体。
弄清楚了这些之后,我郑重道:“这份爱念加诸在你的身上,会导致你无法將视线转移到別人的身上去,轩辕君,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剥离这份爱念,暂存起来,等找到常五爷寄存七情六慾的载体,再归还回去。”
轩辕君一没有立即回答我这个问题,他一直盯著马场里奔跑的骏马看。
这一刻,他应该是在做抉择吧?
剥离这份属於常五爷的爱念,对轩辕君一来说,相当於戒断,他是否能捨弃,是否想捨弃这份爱念?
我没有打扰他,一直站在他身边,也看著马场里那些自由奔跑的马儿。
只有奔跑起来,这些马儿才是最欢快的吧?
良久良久之后,轩辕君一才问道:“鹿蓁蓁,你真的能稳定住槐烟的身体状况吗?没有这份沾染著常五爷气息的爱念支撑,她发病的时候,很难自己从心魔中走出来。”
“烟姐姐的情况跟心魔无关。”我如实说道,“她会发病,是因为护心甲在进化,如果真是心魔,无论你露出的破绽再多,她都发现不了的。”
轩辕君一愣住了。
我的话,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三年多的默默付出却走错了方向,无异於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轩辕君一悽惨一笑,长舒一口气,说道:“既然不需要了,那就剥离吧,给我几天时间,我先安排好族內大小事宜,然后来找你。”
我点头应下:“好,我等你。”
我看著轩辕君一大步离开,想起他刚来时,袍子上沾染的血跡。
他被封印多年归来,族內早已经变了天,清缴族內异己,培养自己的势力,隨时做好应对余孽反扑的准备……这一切的一切,都得他一个人来扛。
他真的挺辛苦的。
我在阴鏢局住了下来,接下来两天,我都没有收到柳璟琛的书信,直到第三天一早,柳松鈺带著槐树枝回来的时候,同时带回来两只血鸽。
正是平时给我送信的其中两只。
原来是阴鏢局的结界扰乱了血鸽的方向,它们一直在周围转。
我从铜管里將两封信拿出来。
让我讶异的是,这两封信都没有药香味。
信件的內容仍然是家常问候,也是蝇头小楷,模仿的有九成九像,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两封信不是柳璟琛写的。
柳璟琛的字写得再小,笔锋收尾处都是刚劲有力的,很乾脆也很乾净,而这两封信的笔锋稍显绵软。
有一种大病初癒的绵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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