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宵被崔清鹤扛回了判官府的寢殿之中。
她被放在了崔清鹤的床上。
凤灵宵在崔清鹤这儿是有属於自己的小床的。
只是那会儿人小,床也小罢了。
而崔清鹤的大床,很大。
铁灰色的床单、被罩,跟他的人一般,冷硬。
凤灵宵被倒掛著扛回来,一路上脑袋都要炸了。
一被放到床上,她就抱著脑袋缩成了一团,哼唧著。
难受。
太难受了。
浑身都在烈烈的疼。
那种感觉……就像她正置身於炼丹炉中,被当成丹药在炼製一般。
崔清鹤掰过她的脸,看著她猩红的眼睛,手下她的体温也烫得嚇人,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凤卓宇给你餵了东西?”
凤灵宵难受地点头:“是催熟我內丹的丹药,餵了三颗,他想挖我的內丹助他修炼、涅槃。”
凤灵宵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崔清鹤的大手立刻覆在了凤灵宵的背后,感应著她身体里横衝直撞的內力,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他鬆开了凤灵宵,转身就要走。
凤灵宵一把抱住了崔清鹤的腰,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有些不安道:“你……你要去哪?別丟下我。”
这一刻,她可怜得像只被拋弃的猫儿。
崔清鹤冷硬的表情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宵儿,我不会丟下你,我是想去找找?鼠一脉的档案,或许能找到救你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
凤灵宵鬆开了崔清鹤。
崔清鹤却没有立刻离开,他拦腰將她抱起,放正身体,又往她身体里灌了一点真气进去,让她好受一点。
做完这些崔清鹤才离开。
凤灵宵侧臥在床上。
被褥上还残存著崔清鹤清冽的气息,莫名地让她情绪稳定了下来。
崔清鹤离开的时间並不长。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他就抱著一摞档案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迅速地翻看著,凤灵宵不由自主地挨过去,贴著他的身子闭目养神。
房间里很静。
只剩下崔清鹤翻书的声音,以及凤灵宵越来越灼热、沉重的呼吸声。
渐渐地,凤灵宵感觉自己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了,触目全是一片火红。
她有些怕,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情。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大哥。
她哑著喉咙忍不住问道:“崔清鹤,外面的战局怎样了?我大哥能打得贏吗?”
崔清鹤翻动书页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凤灵宵。
凤灵宵便知道,打不贏了。
他大哥就算斗得过翎鷂,也斗不过余龙钦。
凤灵宵忽然觉得有些颓败。
有很多埋藏在心里的话,以前不愿说也不敢说的那些话,此刻却觉得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如果不说,以她的性格,到临死的那一刻,心里也会万般不甘吧?
“崔清鹤。”
凤灵宵叫了一声。
崔清鹤回了一个:“嗯。”
“崔清鹤,其实在我心目中,你一点也不老。”
崔清鹤的手又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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