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諳下意识地朝香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著一个头戴斗笠的女人。
微风吹起斗笠的纱幔,露出了斗笠下一张绝美的脸庞。
一双桃花眼水光瀲灩,勾人心魄。
她在冲他笑。
柴諳的心猛地被撩了一下。
可那一下之后,后脊梁骨却莫名地躥上来一股寒气。
柴諳警觉地想著,这女人不简单。
他侧过身就要朝那边走去。
就在这时候,他的余光扫到了那棵树不远处的拱门里,月老的身影。
师父回来了?
柴諳眯起眼睛,往前走了两步,定睛看去,就看到月老带著两个半大的孩童,正弯腰在说著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看著那样的画面,柴諳忽然就想起了当年,师父把他和孟笙一起带回来时的情景。
也是在师父的院子里,他七岁,孟笙四岁。
师父也是这般弯著腰,將他俩搂在怀里,告诉他们,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师父还说,他这一辈子只会收他们两个徒儿。
可今天,师父为什么又从外面带回了两个孩子?
柴諳不想往那方面想,可如今这种时候,他容不得任何差错。
这样想著,柴諳叫道:“师父。”
月老没有立刻回应柴諳,而是安抚似的拍了拍那两个孩子的后背,两个孩子乖巧地跑到大树下那个斗笠女人的身边。
女人带著两个孩子就那样离开了。
柴諳的视线一直盯在那一大两小的身上,看了许久。
直到月老叫他:“諳儿。”
柴諳收回视线,大步朝著月老走去。
走到月老面前,他拱手揖了揖:“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通知我,我好提前帮您把房间收拾一下。”
月老摆摆手,说道:“没那么多讲究。”
两人一前一后往正堂走去。
柴諳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刚才那两个小孩是谁?您把他们带回来做什么?”
他没有问那个女人,而是直接问那两个孩子。
月老知道,这是柴諳与身俱来的危机感。
他这个大徒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心太急,不稳。
当年孟笙的事情……他不是不允许他做,只是时机不到,反而坏了事。
可惜了。
月老並不想直面回答这个问题,敷衍:“两个无关紧要的孩子罢了。”
说著,一脚已经跨进了正堂,適时地转移话题:“我许久没回来了,月老祠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大事?跟师父聊聊。”
柴諳跟在师父身后多年,师父的刻意迴避他瞬间便捕捉到了。
但师父不说,他也不能死缠烂打,便顺著月老的话题匯报。
这一聊就是小半天。
柴諳从月老那儿出来的时候,站在姻缘树下很久很久。
虽然跟师父聊了那么多,但他脑海里一直迴荡著的,还是师父弯腰拥著那两个小孩儿的样子。
『师父在找新的继承人』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挥之不去。
柴諳忽然想起了孟笙。
想起孟笙控诉他的那些话。
孟笙……自从他找到她后,她从不愿意搭理自己,也绝不愿意与月老祠再有任何瓜葛。
按道理来说,她即使不念旧情,对他,对师父都应该是有怨的。
可她没有。
为什么?
柴諳回想著孟笙看他的每一个眼神,越想,越觉得她似乎看透了什么,不在意,或者说,她对他现在所拥有的,以及以后即將拥有的一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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