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二十多个护卫,愣是被与车骑將军一起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断掌都被摆在了左家的门前,还引了不少人前去围观。”

江遇白生生气笑了。

“挟私报復,干得这么光明正大?”

这都已经不是光明正大能形容的了,这直接就是囂张。

书生微妙地插了一句:“车骑將军带去的,是军中的人?”

“不是。”

“那两人对车骑將军口称少主,並非营中之人。”

书生沉默一剎,口吻复杂:“別的不说,起码这一点上还是有分寸的。”

起码知道不能带著军中的人去找麻烦,还免了连累下属受牵连被处罚。

只是……

这也太莽了吧?

徐璈报復人,都不讲究点儿策略的吗?

江遇白失笑道:“他是生怕没人知道他莽。”

桑枝夏现在是个非常惹眼的存在,保不齐就会有再动歪心思的人。

此时的徐璈越是莽撞不顾后果,他越是狠辣恶名在外,就越是无人敢冒犯桑枝夏分毫。

没有人想承担被徐璈疯狂报復的后果。

也没有几个人有多的命去迎接这样堪称疯狂的报復。

以无数恶名堆叠起来的凶煞,会成为將桑枝夏牢牢护在其中的一道墙。

如此情意……

江遇白缓缓呼出一口气,唏嘘道:“难得啊……”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遇白眼珠一转,淡淡道:“车骑將军行事莽撞,后果不良,不罚不行。”

“去徐家传令,罚一年军餉,原定的一日休整折半,今日亥时二更拿著自省书来找我请罪。”

原本还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的人听到这话,转而就笑著应了。

“是,小的这就去传令。”

江遇白的责罚传到徐家时,徐璈在左家乾的混帐事儿已经人尽皆知了。

徐璈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自己的处罚,神色无辜地看著桑枝夏眨了眨眼:“枝枝。”

桑枝夏:“……”

桑枝夏无奈道:“自省书我是不会帮你写的。”

徐璈咧了咧嘴,牵著桑枝夏不以为意地说:“不用,我有办法。”

一刻钟后,徐璈成功把桑枝夏鬨笑了,藉口出来拿个东西直接逮住了徐明辉,把笔果断塞进了徐明辉的手里。

“写吧。”

徐明辉:“……”

徐明辉深深吸气,努力平静:“儘管兄弟鬩墙自相残杀,这样的话传出去很不好听,但是有一说一,我想要你的命不止一次了。”

还都不是一次死法。

徐璈著急回去陪桑枝夏逗自家的小娃娃,嘖了一声隨意道:“你可以接著想。”

“想的时候別忘了帮我把这玩意儿写好,不然我亥时二更回去不好交代。”

徐明辉死死地攥著笔桿子,恨不得拿笔戳破徐璈的眼珠子。

徐璈却惦记著时间短没空跟他纠缠,把活儿扔给冤大头转身就跑。

都跑出去好几步了还不忘说:“別多嘴让你大嫂知道,也不许再找代笔,就你模仿我的笔跡最像。”

徐明辉眼睁睁地看著徐璈滚远,气得五官扭曲:“我就是太手软了!”

不然徐璈这个狗东西怎么还活著!

徐明辉强忍著怒火愤怒提笔。

不远处的桑枝夏一手牵著糯糯,一手牵著元宝。

三双眼睛同时看著徐璈,小娃娃的脸上堆满了茫然,桑枝夏的表情是不可言说的复杂。

桑枝夏很是难评地说:“孩儿他爹啊,以大欺小是不值得提倡的。”

徐明辉又做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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