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会来,在卫清晏意料之外,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他靠坐在软轿上,居高临下地看著罗丛云,“燕嵐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岂是你这等杂碎能欺的。”
罗丛云骄纵惯了,可那也只是在林州,哪曾真正见过什么厉害人物。
被时煜睥那般睥睨著,她什么气焰都没了,捂著嘴可怜楚楚地望著罗成周。
想要罗成周给她撑腰。
罗成周虽气她说话没大脑,但吴夫人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她知道不该任由他们闹下去了。
便对燕嵐道,“那些牌位不在这里,你先回去,有什么事过两日我再去找你。”
他口气中有命令和施捨,这是他一贯对燕嵐说话的口吻。
以往燕嵐都会妥协,可今日她就那样倔强地站在那里看著他。
杜学义则指了指罗丛云,“听她那话的意思,很是嫌弃我们护国將军和燕副將他们。
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不是將牌位毁了,若真如此,本侯定会上奏陛下,请陛下给老將军他们一个公道。”
罗丛云怕容王,可不怕杜学义,“我们没有,你和燕嵐是一伙的,你们不是来找牌位的,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你们就是想要燕嵐回罗家,想都別想,她一个……”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让罗丛云的话再度被止住。
卫清晏眼里儘是冷意,“这一巴掌是打你从前欺她,罗夫人和罗成周皆在此,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儿家上躥下跳?”
她低估了罗家母子对罗丛云的纵容,若不及时阻止,罗丛云会不管不顾地说出山匪之事。
“你又是谁,怎敢打我?”罗丛云眼底冒火,彻底没了理智,“你和她一样都是贱人……”
“啪。”又是一巴掌。
这次打她的是燕嵐。
罗成周一个文弱书生在身边,根本阻止不了,而吴家其他人见吴夫人不出声,便也没阻拦。
燕嵐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次打的是罗成周。
她悲愤道,“你们罗家欺人太甚,当初是罗家主动向我燕家提亲。
你对婚事不满,觉得我身份配不上你,你不敢反对父母,便將怨恨发泄在我身上。
新婚夜,你下药迷晕我,跑去自己妹妹的房间,你同她在婚前便生下一双儿女,罗家骗婚在前,我要和离,你不同意。
你怕我告诉娘家,便拿我身边丫鬟的性命要挟,兄长和清晏阵亡后,你知我身后再无依仗,同罗丛云在我眼皮子底下猖狂。
要挟我,若我敢將你们的齷齪说出去,便挖了我父母的坟,我同你反抗,你找人杀了我婢女,將我打成重伤,怕我逃走,你用铁链將我困在后院。
这次,若非你带著罗丛云来京,需要我这个正妻给你们做幌子,你根本不会放我出来,罗成周,你不要脸,你们罗家齷齪至极。”
她又看向罗丛云,语速极快,“还有你,私德败坏,心思恶毒,不敬长嫂,几次三番对我下毒。
你將罗成周当宝,便以为旁人都將他当宝,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不顾人伦的人渣,畜生而已。”
她怎能让常姑娘也被罗丛云骂,罗家人不就是拿了她被山匪掳走的把柄么,她若不惧,他们还能奈她何。
燕嵐的话让全场震惊,看向罗家三人的眼神有审视,但更多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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