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凤鸣轩,一下子就空荡荡的了。

包非心中没底,在台阶上站了好一会儿,衝进了人群中。

元氏回到镇国公府,听说顏氏没回来,还不以为意。

顏氏失踪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钟氏的耳朵里,气得手里的拐杖差点没將地面戳穿。

“当了几天当家主母,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还在外头显摆,她是嫌自己活太长了嘛!”

等將元氏喊来问话,元氏还不以为意。

“她又不是个孩子,总不会被人给拐卖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疯子,也没人拐她啊!”

元氏手里的拐杖直接扔了出去:“你放屁!你这样羞辱她,你別忘了,她还有个儿子。”

“我又没羞辱她,是那两个人羞辱的,娘,从头到尾,我可一句羞辱大嫂的话都没说过啊!”元氏一本正经地说道:“裴珩就算找我这个二婶子算帐,他也总该把证据拿出来吧!”

她要发泄之前顏氏压她一头的怒火,找到了那两个跟屁虫,反正话是她们说的,裴珩要找人算帐,找她们两个去唄,又找不到自己头上。

钟氏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招惹顏氏,你怎么就是不听。我告诉你,顏氏要是不见了,裴珩把你大卸八块了,我可救不你了!”

“娘,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顏氏生下裴珩之后,你就分开他们母子,不就是想要冷淡他们母子关係嘛?顏氏现在疯疯癲癲,不也是……”元氏顿了顿,因为钟氏正冷冷地望著她。

元氏將刚才想说的话收了回去,又说道:“他们母子关係冷淡了,你又留著顏氏制衡裴珩。我就弄不懂了,她能对裴珩起多大作用呢?你瞧瞧,裴珩现在半年都难得来一次了,说不定他早就把顏氏给忘了!”

钟氏听了元氏的话之后,沉默了。

確实,裴珩已经好久没来了。

来了也没用,顏氏不认得他。

她还怕什么呢?

钟氏脑子里猛然回想起,她那个好大儿裴长青娶顏氏那一天的场景。

她明明是镇国公府夫人,按道理拜堂时要拜高堂,可裴长青却带著顏氏去祠堂先跪了他亲娘的灵位,再回到礼堂,跪拜她。

第二天一早,裴长青又带著顏氏去了祠堂拜见亲娘的牌位,才来敬她的茶。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逢年过节,大房这两夫妻,第一个要跪拜的都是祠堂的那个木牌牌,而她,裴长青的继母,他亲娘的庶妹,虽然冠以当家主母的头衔,却次次在重要节日,被这两夫妻打脸,打了二十多年。

沦落成京都的一个笑柄。

她就是个继室,永远无法取代裴长青亲娘的继室。

“她还是国公府大夫人,流落在外总是不好,把人找回来吧。”钟氏幽幽说道:“一个疯子,若是跑到城西破庙里去,总归是玷污我们国公府的身份。”

元氏闻言,大喜过望:“是,娘,我这就让人去把大嫂找回来。”

派出去的人並没有找到顏氏。

此刻的顏氏,跟在一辆马车后头,不知不觉地就出了城。

许长安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的人。

她跟在马车后面跑,摔跤了爬起来继续跑。

许长安摇摇许婉寧的手,焦急地说:“娘,后面好像是广恩寺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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