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拿了帐册,另外一个人在扒拉著算盘:“那行,你好好听著,怎么来的。”

扒拉扒拉,这一敲一算,果然,八千两,八千两都有了。

“这个乌石散是个什么东西?他是疯了吗?拿这玩意当饭吃当水喝呢。”裴文轩一听到又是乌石散,当下也急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老鴇说:“自然是好东西,不然谁卖这么贵,还有人买这么多!不管怎么说,世子已经花了这么多的钱了,你们必须给,不给的话,我就到镇国公府门口去闹。”

一万三千两……

裴文轩心都在滴血,他也知道,不给钱这个老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先给你两千两,剩下的,等国公府办完丧事,我再给你,如何?”

老鴇也不敢跟国公府硬刚:“行行行,三爷都答应了,那我还怕什么,两千两就两千两,剩下的,等您忙完了再说。”

“好。”裴文轩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个字,他也懒得进去了,让人直接將裴聪给绑了下来。

裴聪是被打晕了捆下来的,丟在马车里头,还是晕著的,看到他那浑身都是酒气和一种不知名味道的香气縈绕,裴文轩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兔崽子,你当家里有金山银山,任你这么挥霍,你等著,等你爹回来了,不打断你的狗腿。”

裴聪被捆回了镇国公府,一到家就被裴文轩给弄醒了,扒光了身上的衣裳,穿上了孝服:“跪你祖母灵前去,这几日好好的,不许作妖,不然等你爹回来,我把你逛青楼的事情全部告诉你爹,让他打断你的腿。”

裴聪也是怕的,默默地打了个哈欠,跪在了灵堂前。

因为裴珩在镇国公府,加上老夫人死了,所以想要巴结裴珩的人都到镇国公府来悼念老夫人。

裴文轩负责收礼。

本来安排的妥妥贴贴的,就是裴聪这个兔崽子,时不时地要闹么蛾子,一会儿说去方便,一会儿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说渴了要喝水,反正总有理由离开一会儿。

裴文轩见他乖乖地,不离开国公府,不去青楼乱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收礼让裴文轩很快乐。

他收了一大笔的钱,要不是天气实在是太热,这尸体放得长蛆了,他才不捨得下葬呢。

可没办法,总要下葬。

有顏氏许婉寧裴珩在,这一场丧事办得很体面。

哪怕裴文定不在,都妥妥帖帖的,很风光,裴文轩也很满意,將收到的礼金拿出了一部分,还了醉花楼。

裴珩等人,也离开了镇国公府。

顏氏:“那些人,都是衝著你去的,钱被他们收了,人情到时候却要你还,娘倒不是心疼那些银子,只是他拿著你要还的人情把丧事办的风风光光的,娘心里头不舒服。”

许婉寧也是一样的意思:“听说也把醉花楼的钱也还了。真的是便宜他们了。”

裴珩笑笑:“这些人的钱,哪里有那么容易收的。”

“什么意思?”婆媳两个齐刷刷地看向裴珩。

裴珩笑著说:“朝廷前不久刚擬好了一份律文,婚丧嫁娶一律从简,不准收份子钱。”

“那收了的呢?”

“在这风尖浪口上,自然是收了多少,就要吐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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