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陆伟山死了
陆承影的掌心还残留著江映月腰间的温度,床头昏黄的檯灯將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丝绸帷幔上。江映月蜷在他未受伤的右臂弯里,髮丝缠著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呼吸间带著橙与血痂交融的甜腥气。他垂眸数她颤抖的睫毛,喉结压著她头顶发旋轻蹭,像野兽圈禁著失而復得的珍宝。
“睡吧。”他吻去她眼尾未乾的泪痕,指尖在真丝睡袍下摆摩挲,却在触到她膝弯伤疤时骤然收力。江映月突然翻身,月光顺著脊樑滑进他掌心,后背蝴蝶骨抵著他滚烫的胸膛:“你心跳好吵。”
陆承影低笑震得她后颈发麻,染血的绷带擦过她肩胛:“当年在苏黎世医院,你麻药没过就抓著我问心跳监测仪是不是坏了。”他手掌覆住她搁在枕边的手,十指交扣按在《天鹅湖》乐谱绣纹上,“现在知道是谁的心在造反了?”
江映月耳尖泛起珊瑚色,突然感觉后腰被硬物硌住。她摸索著抽出他西装裤袋里的鎏金怀表,表面珐瑯彩绘的白天鹅正在啄食他姓氏缩写。表盖內侧藏著的照片让她瞳孔骤缩——是她十六岁偷穿母亲芭蕾舞裙的侧影,水晶灯碎屑像星尘落在她扬起的下頜。
“陆承影你…”尾音被他含进唇齿,这个吻比绷带还要缠人。怀表链条绞住她无名指,冰凉的金属隨著他舌尖的力度渐渐发烫。当江映月缺氧般揪住他后脑碎发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迸出刺眼蓝光。
陆承影单手捞过震动的手机,瞥见”陆殊词”的备註时瞳孔骤缩。他下意识要起身,却被江映月勾住脖颈:“別走。”她鼻尖蹭著他渗血的绷带,浑然不知此刻撒娇的模样像极了十九岁雪夜迷路的小天鹅。
电话鍥而不捨地响了七声。陆承影按下接听键的瞬间,陆殊词沙哑的声音混著电流声炸开:“阿影,父亲在苏黎世疗养院…走了。”背景音里有仪器尖锐的长鸣,像把生锈的锯子割开夜色。
江映月清晰感觉到陆承影的胸腔停止了起伏。他握手机的手背暴起青筋,錶盘上天鹅的喙正对著她锁骨上的月牙胎记。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欞透进第一缕灰青色晨光,他喉间终於滚出淬冰的字节:“航班。”
“私人飞机三小时后在机场等你。”陆殊词的哽咽裹在呼啸风声里,“但阿月不能来,父亲遗嘱里特別强调…”
手机砸在波斯地毯上发出闷响。陆承影突然將江映月按进枕间,染血的绷带擦过她眼皮,暴烈的吻混著铁锈味封住她所有疑问。这个吻不像情慾更像封印,直到她尝到他唇角裂开的血腥,才惊觉他在发抖。
“等我回来。”他扯断缠在她指间的怀表链条塞进她掌心,錶盘背面新刻的”marry me”硌进皮肉,“在琴房第三个谱架底下…”轮椅碾过满地月光时,江映月看见他后颈蜿蜒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引擎轰鸣声响彻庭院时,江映月赤脚扑到落地窗前。
陆承影怎么又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
*
葬礼现场,阴沉的天空如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眾人头顶。陆承影坐在轮椅上,面色冷峻如霜,眼神里满是悲痛与决绝。陆殊词身著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平日里那身爱穿的白色早已不见踪影,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前来弔唁的宾客们神色匆匆,低声交谈著,偶尔投来的目光中夹杂著好奇与揣测。陆殊词站在陆承影身旁,眼神坚定而冰冷,他紧握著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影,我一定会给父亲报仇。”陆殊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像是在寻找著那个隱藏在暗处的凶手。
陆承影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们都清楚,陆伟山的死绝不是一场意外,背后必定隱藏著一个巨大的阴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