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退,”
袁允再度向杨坚拜了一下,转身出殿。
在袁允退下后,杨坚独坐殿中,窗外日影西斜,照在阶上,幽幽如染。
不多时,杨坚忽闻殿外脚步声沉,就见中常侍陈德信引一人入殿。
其人冠服严整,面如傅粉,挺著两道黄眉,身长九尺,腰大十围,正是靠山王杨林。
杨林入殿后,见杨坚神色有异,当即道:“老臣杨林,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老臣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杨坚抬眼,见杨林身姿雄健,气度沉稳,心中稍定,沉声道:“皇叔免礼,赐座,”
“老臣谢过陛下,”
杨林在一旁锦凳上坐定,目光依旧注视著杨坚,静待下文。
杨坚沉吟片刻,道:“方才太史令袁允入宫,对朕言星象有异,辰星犯毕宿,不是吉兆,”
“朕思虑西北,屡生变故,前有羌胡作乱,今又天示警兆,心中不安,故召皇叔入宫,”
“辰星犯毕宿,確实不是好兆头,”
杨林眉头微蹙,道:“陛下,袁太史家学,老臣亦有耳闻,袁氏一门,观星象,断吉凶,向来精准,少有错谬,”
“辰星主水,毕宿主边兵,二者相犯,怕是西北不日真有水患兵灾啊!”
杨坚点头,道:“皇叔所言,正合朕忧,这西北本就多事,若再遭水患兵灾,恐生大乱,”
杨林抚须沉吟,道:“陛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老臣也可亲往西北走一趟,看看那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只是,西北有吕尚坐镇,按理说凭他的能耐,人间罕有敌手,”
“即便真有水患兵灾,想来也能应对,如果连他都应付不了,老臣还真想不出,西北究竟出了什么事!”
杨坚闻言,神色愈沉,道:“皇叔说的是,吕尚的本事,朕是知道的,若是连吕尚都束手无策,那这西北,確实是出大事了,”
天子杨坚与靠山王杨林,都已知道吕尚证了武学人仙,亦是因为清楚吕尚成了人仙大道,才会愈发感觉西北之事的棘手。
很明显,能让吕尚无法应对的,必然不会是一般的水祸兵乱。
杨林想了想,道:“陛下,臣以为,现在就去西北,似嫌仓促,咱们不妨再等俩日,西北当前还未有急报抵达大兴,或许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杨坚轻声,道:“皇叔的意思是,咱们再等等?”
杨林道:“如果西北出事,势必会用最快的驛骑来报,西北到大兴的急报,日夜兼程,一日半就能到,”
“一日半,”
杨坚思量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不要觉得一日半不可能,虽然西北距大兴有几千里之遥,但隋承周制,大兴与各州之间,更是驛道纵横,其间五十里一驛,一百里一亭。
驛骑往来,犹如星火奔命,寻常文书,三五日可至,若是军情急报,换马不换人,十二时辰,昼夜不停,一日半抵达大兴,也不是不可能。
“嗯,”
杨坚頷首,道:“便依皇叔,咱们再等一日半,届时要是还没急报,朕也能安心些,若有变故,咱们再议不迟,”
杨林起身,道:“陛下圣明,老臣这便回府,整顿行装,一旦有旨,立即启程,”
杨坚挥挥手,道:“去吧,此事,你我知晓便可,”
“老臣遵旨,"
杨林转身,大步出殿,黄眉之下,目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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