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的惨叫声持续了足足几十分钟。

五十大板听著不多。

但皇帝专门强调要著实了打,因而行刑者不敢不下重手。

若非冯保走后,朱翊钧又派人让其轻点。

孙海,客用被打死也是正常的。

“唉,上药吧。”

朱翊钧看著宫內趴著的孙海,客用,故作嘆息。

接著看了看一旁的孙德秀、周海,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嘆息。

惹得孙德秀、周海以及趴著哀嚎的孙海,客用都不敢说话问明是何缘由廷杖二人。

更让四人恐惧的是皇帝接下来的话。

“我和你们的主僕情分怕是到头了。”

“也不知道何日还能相见。”

“皇爷,我等可是做错了什么?”

这话一出,嚇得几人连忙叩首求饶。

就连趴著上药的孙海、客用都不敢继续趴著,强忍著剧痛跪著求饶。

前者乾脆哭了出来,嚎啕哭嚎。

“皇爷,我等若有错误,可直言告知,我等定用心改正,不负皇爷恩典。”

“皇爷,我等哪也不去,只想陪伴皇爷身侧。”

朱翊钧没有说怎么回事,只是为难,嘆息。

可嘆息之余却不忘示意宦官拿来茶水。

磕头声、哭喊声、抽泣声、不绝於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朱翊钧拿起茶盖拨弄著茶碗中的茶叶,见泡得茶叶都软了。

心里觉得时间大概差不多了,便开口道。

“此非我之本意,皆冯保所言为之。”

“他言,这几月见我与尔等整日嬉戏玩闹,游玩別宫,学业荒废。”

“心中焦虑,难过万分,於是要告状太后,將尔等或发配皇陵,或杖责赐死。”

“以此,整肃宫內蛊惑君王之风,让我安心学业。”

朱翊钧话说完,还准备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开口再让他们绝望一些,却不想几人已经绷不住。

开始叩首求饶。

“皇爷饶命,皇爷饶命。”

“求皇爷看在我等陪伴多日的份上,饶我们一命吧。”

“我等也只是见皇爷您日夜学习,日夜操劳,所以这才想办法让您开心些,绝没有蛊惑之意。”

“皇爷,我等对您忠心耿耿,罪不至死啊。”

朱翊钧面露难色,再次一嘆,看了看左右,沉吟片刻,最终闭眼挥袖,让其他人退出宫內。

“你等来得近些。”

朱翊钧招了招手,低声將冯保所言李太后废立之事说出。

四人目瞪口呆,面露惨白。

若事情真是如此,那他们的命运是真的无法挽回。

“不止如此,我还听冯保所说,他还要请太后懿旨惩处尔等,还要告诉张先生。”

朱翊钧只觉得这火烧得不够旺,继续拱火。

闻言,孙海、客用目光呆滯,身体都软了,直接瘫在地上。

就连秉笔太监孙德秀都急得满头大汗,冯保联合李太后、张居正发难,就算他是秉笔太监也遭不住。

他和冯保素有间隙,他很难想像冯保到时候会怎么对付他。

孙德秀最终咬牙发狠道:“好教皇爷知道,冯保所谓有人密闻於太后,只怕是贼喊捉贼。”

“冯保孩视皇爷您久矣,他屡屡对太后告状,取得太后信任,又假借探得太后消息,取信於您。”

“此等背主之徒,皇爷要万万小心。”

其他几人闻言也是点头称是。

“此事我等也早有耳闻,只是畏惧冯保权势,不敢直言於您。”

呵,都开始跳反了?

早干嘛去了?死到临头知道举报了?

朱翊钧嘴上噙著讥笑继续道:“冯保欺君罔上,真是可恶至极,然而,为之奈何?”

此言一出,几个人相顾无言。

是啊,为之奈何?

冯保背靠李太后,外朝又有张首辅作为党羽。

为之奈何?又能如何?

孙海、客用、周海已经是面如死灰。

孙德秀也是嘆息,他也知道没什么办法,之前咬牙告密也只是噁心冯保,让冯保在皇帝掌权之后倒台。

然而,这救不了自己。

“真是胆小,难怪歷史上默默无闻,按照原来歷史,这几人结局怕也是被冯保排挤的命。”

朱翊钧不屑,但他也知道自己目前没有什么好的选择。

能用的人就这些。

他知道,有时候,人是需要逼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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