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没能上去，那他们也別想舒舒服服地坐在神坛上！”
布莱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白，先生，通稿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核心论点就是技术跃进不符合客观规律以及光影渲染痕跡明显，我们会重点攻击那面旗子的动態效果。”
仅仅十分钟后，一场舆论在网际网路的阴暗角落里悄然爆发。
数百个拥有百万粉丝的所谓“独立科普博主”、“航天分析师”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布了质疑贴文。
“太搞笑了。龙国的直播画面清晰度居然比我们好莱坞大片还要高？那面旗子在真空中为什么会有波浪？难道月球上有风？这显然是低级的特效失误！
#fakemoon（龙国登月造假）”
“从渲染技术的角度来看，登月舱的金属反光存在明显的光线追踪”算法痕跡。现实中的月尘不会那样扩散。龙国人为了面子，竟然向全世界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这些看似专业的分析，迅速在不明真相的外国网民中引起了轰动。
“我就说嘛！他们怎么可能突然就超过nasa了？”
“原来是电影啊，害我刚才还感动了一下，浪费我感情！”
“龙国人最擅长造假了，连月球都敢造假，太无耻了！”
紧接著，丑国国的一眾小弟也纷纷下场表忠心。
霓虹ntv电视台紧急插播专家访谈，一位头髮白的教授指著电视说：“从材料学角度，不可能有旗帜在月球温差下保持那种鲜艷度。这不仅是造假，还是对科学的侮辱。”
泡菜网民们更是群情激奋：“肯定是在摄影棚拍的！连他们的泡菜都是偷我们的，登月技术肯定也是偷的电影特效！”
枫叶官方宇航局虽然没有直接发声，但转发了一篇质疑龙国直播信號源“存在数据断层”的文章，暗示意味十足。
短短半小时內，“龙国登月造假”的话题在外网的热度甚至超过了登月本身，这就是舆论霸权的力量，他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足够大的嗓门，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这帮无赖！”卫宏看著平板屏幕上匯总的外媒报导，气得浑身发抖，“我们连月壤都开始挖了，他们居然还在质疑我们是在拍电影？还要不要脸了？”
马总和张总这两位网际网路巨头也是一脸怒容。
马总一脸愤恨：“他们在质疑我的画质？企鹅的4k传输技术是经过几亿用户验证的！”
张总也不甘示弱：“这是在侮辱我的算法！我要组织水军————不，是正义网民，翻墙去骂醒他们！”
坐在角落里吃著薯片的周宇，却显得异常淡定，他看著那些质疑的帖子，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院士，您还笑得出来？”一位工程师急得都要哭了，“他们说我们的旗子是特效做的！”
“让他们说去唄。”周宇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质疑得越狠，待会儿脸打得越肿。”
周宇站起身，走到一直负责光学观测数据的郭教授身边，郭教授是国內顶尖的光学成像专家，此刻正对著屏幕上的一组数据皱眉。
周宇低下头，在郭教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郭教授先是一愣，隨即眼睛猛地瞪大，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这也行？是不是太损了点？”
周宇耸耸肩：“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听得懂的方式，郭老，该您上场了。”
十分钟后，龙国航天局召开了紧急新闻发布会。
並没有普通人那种愤怒，也没有官方形式上的扯皮。
只有郭教授一个人，穿著朴素的中山装，站在巨大的高清显示屏前。
“关於网络上对广寒宫號登月真实性的质疑，我们本来不屑於回应。”郭教授语气平淡，像是在给大一新生上课，“因为真理不需要修饰，但既然外国的朋友们这么关心我们的画质，那我们就来做一道简单的光学题。”
郭教授按了一下遥控器。
屏幕上出现了那张被无数人质疑的“聂倩插旗”的高清截图。
“有人质疑旗帜的波浪。这是因为我们採用了记忆合金骨架，只有看不懂或者故意装不懂技术的人才会忽略。”
郭教授顿了顿，手中的红点移到了画面的左上角。
那里是一片漆黑的太空背景，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我们的摄像机採用了最新的量子感光元件，动態范围极高，有些东西，虽然距离远，但不代表我们看不见它。”
郭教授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输入了一串指令。
“图像增强处理，曝光拉高5档，对比度增强。”
隨著处理完成，原本漆黑的左上角，突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正在快速闪烁的光点！
全场譁然。
“这是什么？”
郭教授继续操作：“进行超解析度重构，放大200倍。”
几秒钟后，一个清晰的物体轮廓出现在了全世界面前。
那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飞船，尾部还拖著一根断裂的缆绳，最要命的是，它正在缓慢旋转！
由於旋转速度太快，它的太阳能帆板在阳光下反射出忽明忽暗的光芒，就像迪厅里的灯球。
郭教授推了推眼镜，对著镜头，对著全世界，也对著屏幕那头的纳森和威廉，发出了灵魂拷问：“nasa的朋友们，你们质疑我们的画面是cg，那么请问，我们在製作cg的时候，为什么要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费尽心机地渲染一个正在疯狂打滚的不明飞行物呢？”
郭教授接下来的话，让纳森和威廉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郭教授脸色一变，变得严肃而冷峻：“现在，我们正式向nasa求证。视频中这个在月球上空附近进行危险机动、且姿態极不稳定的不明飞行物，究竟是不是贵方的猎户座飞船？”
“如果是，请贵方立刻公开承认，並解释为何贵方飞船会出现在我们的直播画面中——这就直接证明了我们的直播是真实的，而非cg。”
“如果不是————那么根据《龙国空间安全防御条例》，任何出现在我方太空飞行器周边的、具备潜在撞击风险的且没有不属於地球上任何一方的不明飞行物，都將被视为威胁。”
“我们的广寒宫號上这次为了以防万一，清理太空垃圾，携带了一套高能雷射清理模组，大家可以把它理解为雷射炮。
郭教授看著镜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將在一小时后，启动雷射模组，对该不明物体进行无害化物理清除，以此来保护我们太空人的安全。”
丑国，休斯顿指挥中心。
“啪！”
纳森拍了下桌子。他看著屏幕上那个失控的飞船，听著龙国专家那句无害化物理清除，整个人都要炸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纳森咆哮道，“他们敢！那上面还有我们三个太空人！他们敢用雷射炮打下来？”
威廉此时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他比纳森更清楚局势的严峻。
“他们不是真要打。”威廉苦涩地说道，“这是一道送命题。”
“如果我们承认那是猎户座，那么，龙国登月造假的谣言不攻自破，因为我们自己的飞船成了他们登月成功的背景板和铁证！全世界都会嘲笑我们，不仅技术落后，还撒谎成性。”
“如果我们否认，或者保持沉默，那么龙国人就会真的开火—或者假装开火。”
“就算他们只是用雷射照射一下，科尔上校他们现在的飞船姿態已经失控，任何外部能量干扰都可能导致彻底坠毁！而且，如果我们否认了，我们就等於放弃了对那三个太空人的保护权！”
“並且，这还是合法的。”
“这————”纳森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这哪里是阴谋，这分明是阳谋！
龙国人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问他们：是要脸，还是要命？
此时，通讯员惊恐地喊道：“先生！科尔上校发来紧急呼救！他说飞船的姿態控制还需要一段时间，地面协助。”
纳森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捂著心臟，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不仅输了技术，输了舆论，现在连最后的尊严都要被扒光了。
“承认吧————”纳森闭上眼睛，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为了————为了太空人的生命安全。”
眾目睽睽之下，他无法放弃猎户座，他只能捏著鼻子，走入龙国人设计好的陷阱里。
十分钟后，nasa官方推特发布了一条令全球譁然的声明。
@nasa：“经確认，在龙国广寒宫號著陆画面背景中出现的物体，確係我方猎户座號飞船，该飞船目前正处於特殊姿態测试阶段，我们对龙国成功登月表示————祝贺！”
这条推文发出的瞬间，网际网路炸了。
之前那些叫囂著“cg造假”的外国博主、媒体、以及霓虹国、泡菜国的官方帐號，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们的评论区被疯狂嘲讽的表情包淹没。
“哈哈哈哈！官方认证！nasa亲自下场打假——打的是自己的假！”
“笑死我了，特殊姿態测试？还没测试好吗？”
“龙国：那个转圈的垃圾是谁的？没人认领我就清理了啊！nasa：別別別！
是我的！”
“霓虹国和泡菜国的人呢？出来走两步？你们爹都认了，你们还在坚持什么？
“，“笑疯了，nasa活成了別人视频里面的水印了！”
“先前出来发布质疑的丑国人怎么回事，没和nasa商量好吗？”
“贏了！”
卫宏看著nasa的声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周宇则淡定地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拍了拍手：“这就叫借力打力，丑国飞船的倾情演出，没有它的存在，我们的直播还真没这么有说服力。
郭教授笑著摇摇头：“你啊，兵法都被你玩明白了。”
此时，月球上的聂倩等人也收到了地面的消息。
刘得志看著天上那个还在转圈的亮点，忍不住在频道里说道：“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我还是想说一丑国人为了给我们当背景板，真是拼了老命了，这得给nasa发个最佳配角奖啊。”
三人笑了一阵，正准备进行下一阶段的工作时，刘得志脸色突然变了。
“不对劲————”刘得志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骤然收紧，“那个光点————变大了！”
聂倩猛地抬头。
在头顶上方漆黑天幕中的猎户座飞船，正在下降。
在真空中，没有空气阻力，飞船不会像在地球大气层中那样燃烧，但它的姿態控制引擎正在疯狂喷射，像是在准备降落一样。
孙博涵看著手腕上的战术终端，上面的红色数字正在疯狂跳动：“目標正在快速失去高度！猎户座要降落在月球上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猎户座真降落了，这意味著对方真的要登月了？
另一边，猎户座飞船內乱成了一片。
“糟糕，我们根本没有做登月的准备，飞船持续下降，我们都危险了！”科尔上校吼道。
夏马尔在慌乱中听清楚后，人已经傻了。
他们————居然没有做登月的准备？
那登个毛线的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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