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四眼突然绷直了身子,“小北,把这段放大,慢放。”
画面在指令下被拉近,枪手抬枪的动作变得清晰。
即便是模糊的影像,也能捕捉到那一瞬间的迟疑,瞄准时细微的调整。
四眼在西港那段日子,对枪手的习性再熟悉不过:“目標不是蔡松,是吴锋锐!”
杨鸣眉头微蹙,四眼急切地指著屏幕:“你看这个枪口的轨跡,蔡松挡在了吴锋锐后面。如果蔡鬆快一步,中弹的就是吴锋锐。”
监控片段反覆播放,每一帧都印证著四眼的推测。
杨鸣望著屏幕,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枪手的真实目標,更加令人费解
杨鸣开口道:“把监控拷贝一份给我,原件销毁。”
小北点头。
“四哥。”杨鸣转向四眼,“我跟老五说过了,他会调人手过来,以防不测。这段时间南城局势不稳,你也多留个心。”
四眼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有分寸,你放心。”
离开南洲会所,杨鸣去到五十公里外的县城。
傍晚时分,阳光斜斜地照进一间陈旧的出租屋。
吴锋锐坐在桌前,身影被拉得很长。
蔡松的死像一片阴云,笼罩在他心头。
“你实话和我说。”杨鸣坐在他对面,“在南城,你得罪过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吗?”
吴锋锐低著头,躲避著大哥的视线,喉结滚动:“没……没有。”
“仔细想想。”杨鸣声音沉稳,不带任何责备,“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要找出那个枪手。”
吴锋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香菸盒上,杨鸣会意地將烟推了过去。
深吸一口烟,尼古丁似乎给了他些许勇气。
他开始细数这些年在南城结下的过节,像翻开一本帐簿,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把每一段恩怨都娓娓道来,连对方平日里的出没地点都一清二楚。
杨鸣静静听著,在脑海中过滤著每一个可疑人物。
但这些人要么没这个胆量,要么没这个实力,更多的是根本没这个动机。
指使一个专业枪手,这远远超出了这些过节的分量。
“鸣哥。”吴锋锐吐出一口烟,目光里突然闪过一丝隱隱的不安,“你说,会不会是张泰的人?”
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张泰,南城第一个倒在他刀下的人。
即便过去这么久,那张脸依然时常闪现在噩梦中。
这是道上人躲不开的宿命,手上的血跡不会因为祈祷而消褪,唯有让內心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应对。
杨鸣眉头微皱,指节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张泰再怎么说也曾是一个大哥,他那看似“意外”的死亡背后,难保没有家人兄弟在暗中探查真相,等待覆仇的时机。
杨鸣站起身,內心已有了答案。
他的手落在吴锋锐肩上,力道既不重也不轻:“这段时间別乱跑,有什么事隨时打我电话。”
那根快要燃尽的香菸在菸灰缸里悄悄熄灭,细微的火星在暮色中一闪而逝。
天空被晚霞染红,却衬得出租屋內越发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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