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將军百战死，壮士何时归？

星空之下，夜色如常。

诸葛风、叶青瑶、苏灵儿等天道仙宗弟子，都怔怔地看著。

他们看到一位老兵，仅剩的一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腰间一块磨损严重的身份玉牌。

依稀可以看到，那玉牌之上，刻著什么什么宗什么什么弟子，只可惜字跡已看不清楚.........

看到另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老兵，用剩下的那只眼，望著身后星空的方向。

那目光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了某个早已模糊了记忆的故乡院落.........

“他们........在看什么？”苏灵儿喃喃道。

诸葛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解答了所有人的疑问：“他们在看家，在看他们所守护的家。”

而另一边，大长老也继续开口了。

“每一次魔潮退去，只要还站得起来，他们都会来这里站一会儿。”

“看看用命守下来的这片星空，是否依旧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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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看........故乡的方向。”

“有些人，看了几百万年，几百万年........未曾归家。”

“可有更多的人，再也回不去了。”

一股酸涩猛地衝上眾人的鼻腔。

数百万年未曾归家！

魂归边境，血洒星空！

这是何等的寂寥与壮烈！

苏白默然，他的目光掠过那些老兵身上浓郁到化不开的死气与魔气纠缠，那是连长生仙力都无法彻底磨灭的侵蚀。

如果，可以净化掉这些魔气，或许，他们还可以恢復过来。

“他们都是英雄！”剑尊自以为剑心通明，斩尽烦恼，此刻却觉一股鬱气堵在胸间，不吐不快。

观天楼主长嘆一声，闭上双目，似不忍再看。

前方血染星空，后方尔虞我诈自相残杀。

比如猎手联盟。

比如天龙山。

比如佛门。

比如地府。

比如..........

数之不尽的势力，充斥著算计、享乐与內斗。

即使仙魔大战再次爆发，他们也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利益至上，管他天崩地裂！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著！

就是这样的想法，让他们极为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与这城墙上的血腥、死寂、坚守，形成了刺眼到极致的对比。

明明处於同一片星空，却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曾派分身悄然回去过诸天，见到了很多事情。”

“大部分人，都已经忘记了仙魔大战，贪图享乐。”

“为了资源，为了领土而大打出手，为了一己私利而屠宗灭门。”

“有些时候，我也在想，这个坚守，值得吗？”

大长老轻声道，他挥出令星空中浮现了许多画面，那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一位老兵忽然嗤笑一声，声音沙哑道：“习惯了........亿万年来，这个世界不都是这样吗？”

另一位只剩下一条腿，靠著长矛站立的老兵接道：“守是我们的责，享是他们的福，歷来如此。”

“歷来如此，便对么？！”武无双猛地抬头，眼中燃烧著怒火。

他不只是为这些老兵不值，更是为所有在前线拼杀的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

苏白抬手，轻轻按在武无双的肩上，止住了他后面的话。

他的目光从那些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孔上扫过，最终落在对面那片深邃的黑幕上。

昔日渊恆所说的话语，也迴荡在他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