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看著那扇打开又缓缓合住的门,听到那门完全闭合后的咔噠声,他才终於嘆了一声。

“只有管不住自己的人才会受苦。”

他拿起一支笔,將面前的日历拿过来。在八月二十二这天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子。

將日历放回原处,他將精力集中到面前的课业上来。

但好半天都不能集中精力,这让他更是烦躁。

他乾脆就叫那日历拿过来,在叉子的下方写了一个小小的忘字。

这才满意的將日历又放回了原处。

眼神刚放到书本上,却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本日历。

忽又觉得那个叉叉和“忘”字如此刺眼。

他乾脆烦躁的站起身,將那日历合起来,扔回抽屉里,抱著课业逃也似的离开了研究室。

这间属於他的研究室一向很安静,过去他能在这里面坐上一整天都不觉得烦躁。

可今天,他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

来到乱糟糟的教室,他反倒能坐得住了。

好像他的心也跟这乱糟糟的图书馆一样,没有丝毫的分別。

这天,罗文婧正在医院里照顾徐母,方青竹和陈晓燕两个来了,陪著她说了一会子话,徐母也在一旁听著。

徐母已经做了第二次骨牵引手术,疼痛减轻了不少。

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懨懨的。

罗文婧觉得若有人陪她说说话,可能会好一些。

几个人正在谈一件之前学校里发生的趣事,逗徐母开心。

这时有换药的护士进来,身后又跟著另外一个护士,手里端著一盆紫薇。

护士一进来,便將和一张卡片递在她的手里。

“这是有人给你的,说你一看就明白了。”

罗文婧还以为是寧北宴醒来之后又开始作什么妖了,也顾不上看,先把那卡片打开。

卡片上没有写送的姓名,只写了一句话。

“文婧嫂子,我来看我乾儿子了。”

罗文婧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秦淮消息够灵通的呀!

她这才怀孕一个多月,消息就已经传到他耳朵里去了?

徐镐峰只怕还都蒙在鼓里呢吧?

她將摆放在徐母床头,说了一句。

“妈,这好看,是人家特意送给你的,不过他这会儿不方便,我需要去见一见他。”

徐母是不知道秦淮其人的,只不过她一向相信罗文婧,並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好,那你去吧。”

她又看向方青竹和陈晓燕。

“今天也真是麻烦你们俩了,陪我聊了这么久,耽误你们时间了,要不你们也去忙吧。”

方青竹和陈晓燕却示要再陪伴徐母一会儿。

“文婧同学,你要见什么人就去吧,我们在这里陪会儿阿姨。”

罗文婧心想这样也好,反正她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行吧,那你们想走的时候直接就走,不用等我。”

出了病房,她径直出了住院部楼门。

远远地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撑著一把大黑伞,站在坛旁边的梧桐树下。

军绿色裤子,上半身是一件敞著的卡其色的风衣,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显得十分时髦。

虽然看不见脸,但从身形便可以看出来那的確是秦淮。

罗文婧俊连忙走过去。

“秦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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