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这一次,还会受伤吗?
三人同时说完后,盛京时脸色阴沉下来,娄帆一脸不爽,蒋隨舟没什么表情。
初夏顿了一下,看向面前的三个男人,说:“廖叔已经在外面等我了,你们玩,別因为我扫兴。”
说完她就带著爸爸离开了。
初夏一走,三个男人都没了兴致。
盛京时弯唇,一句话没说,但优越感尽显。
他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急著回家见谁,不言而喻。
娄帆无精打采,打电话叫了一帮哥们出来喝酒,没多久后也开车走了。
蒋隨舟站在酒店外的吸菸区,等门童把他的车开过来。
此时酒店门口人流来来往往,几乎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会频频侧目。只因这个男人的头身比实在过於优越,宽肩窄腰,再加上那张脸,给人一种特別贵的感觉。
只是这个男人的神情过於冷漠,让人不敢靠近。
没人知道蒋隨舟此刻的心情有多恶劣。
他咬著烟,自动忽略路人投来的视线,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火机,却意外的摸到一张纸条。
蒋隨舟打开后一怔,接著,他的眼睛就像都市的黑夜,所有霓虹灯在同一时间亮起,璀璨夺目。
字条上笔跡乾净娟秀,写著:礼物在包里。
前后不过一秒钟,有路人吃惊的看著这个变脸如翻书的男人。明明刚才还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现在笑成这样?
蒋隨舟点了烟,咬在嘴里,烟燻的他眼睛不自觉眯起,但他浑不在意,因为双手实在没有功夫拿烟。
他將自己的隨行包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终於,在夹层里,他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蒋隨舟像得到玩具的小孩,把还剩大半支的烟最后吸了一口,直接弹到了垃圾箱里,长长的吐息后,他郑重的屏住呼吸,慢慢拆开了他的礼物。
一支montblanc的签字笔赫然躺在里面。
笔身很有分量,环口和笔咀处镀玫瑰金,整体是黑色,低调,但很贵,和蒋隨舟其人一样。
初夏买下这支笔的时候更多还是考虑实际用途。
她知道他喜欢用钢笔,但钢笔总是需要墨水,墨水签字笔就方便很多,而且这样一支笔夹在西装口袋里,在商务场合也符合他的身份。
此刻她坐在车里看著窗外发呆,在想他什么时候会发现这份礼物。
之前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一年,她很少送他什么。
因为她的吃穿用度甚至零钱都是蒋隨舟给的。
即便她早就明白自尊心这种虚无縹緲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穷人身上,也自我说服过不要既拿了人家的好处又要强调独立自强,可她偶尔还是会感到沮丧。
当时她识別不了这沮丧的来源,只以为是自己拜金的不够彻底,无法心安理得的他的钱。
可如今再回头看,被藏起来的心情早已有跡可循。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和他站在一样的高度,看一样的风景。
那样就不会因为接受对方的给予而刺痛自尊,不会因为向对方付出就高人一等。
这样的喜欢,被她扼杀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
事实上,蒋隨舟和她之间的障碍,並不比她和沈斯仁之间少。
爱是有电量的。
曾经全情付出,被伤害后痛的彻骨,重新活过来后决定不再莽撞,甚至失去了勇敢.....
初夏看著窗外不断后退的树影,在这一刻后知后觉——
原来清醒並不总是优点。
清醒在多数时候会让她立於不败之地,但当她对一个人產生喜欢后,清醒又像一把利齿梳,扯的她头痛。
这些年没有人知道,包括她自己也忘了——她的內在还是那个站在孤儿院里等待被领养人挑选的小女孩。
她害怕受伤。
她需要拥抱。
她恐惧不被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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