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得知初夏和孩子都没了的时候,哥哥的心碎了。

一个人心死了,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沈馥郁对娄帆说。

娄帆见她从隱蔽的角落拿出一个箱子。

沈馥郁道:“这里面是哥哥的遗物,我妈至今接受不了,没法放在家里,怕她看见。你能不能帮我保管一段时间?”

......

“我觉得死者为大,当时没说什么就接过了箱子。”

娄帆说著,口吻变得担忧又小心:“我只是觉得....或许你想看看和他有关的东西。”

初夏垂著眼看著箱子,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娄帆有点紧张,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做错了。

他正想安慰,手刚放在初夏的肩头,开门的声音响起,蒋隨舟抱著豆芽站在那里,说:

“夏,豆芽不喝奶。”

初夏回神,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走进去接过豆芽去里面给她餵奶粉。

豆芽一碰到奶嘴就狂嘬,哪里有一点不想喝的样子。

而蒋隨舟走到了露台,施施然坐在椅子上,一双眼不经意的乜斜著娄帆。

“来干嘛的?”蒋隨舟问。

娄帆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漫不经心下的警告和不欢迎。

他原本已经做出了决定——夏夏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可真到面对情敌的时候,谁怂谁就不是男人。

此刻娄帆挑衅的抬眉,一张帅脸都因这囂张的神態重新夺目了起来。

“我来求婚的。”

只见蒋隨舟的眼眸一瞬间黯了一下。

听完娄帆的话,他將背仰靠在椅子上,长腿交叠而坐,椅子的两条前腿因他的动作悬空,两条后腿惊险的一晃一晃。

“她答应你的概率等於七月下雪。”

蒋隨舟说完,看见娄帆竟然没有一丝恼怒,反而十分从容。

娄帆挑眉一笑,说:“那走著瞧。”

蒋隨舟眼周的肌肉绷紧了一瞬,眯眼打量他。

他知道娄帆一向是个很好懂的人,现在他没有气急败坏反而不急不躁,只说明一点——

夏夏没有拒绝他。

得出这个结论的一剎那,蒋隨舟顿时心浮气躁。

他直接站起来就要走,娄帆却叫住了他。

蒋隨舟皱眉回头,下意识接住了娄帆拋过来的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娄帆说:“喂,上次在这里抽菸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蒋隨舟意味不明的看向娄帆。

只见他的脸上又恢復了昔日张扬的笑脸,耀眼的日光都为他自动避让。

娄帆扬起下巴说:“我会用毕生的时间看著你,看你到底能不能给她幸福。”

蒋隨舟一怔,摊开手掌,看见掌心躺著一枚刻著l&l的戒指,此刻在日光下泛著银光。

曾经在泰国和初夏擦肩而过的那个夜晚,没有人知道,上了电梯的娄帆在半夜又下来了。

他跨进了大堂的喷泉池里,戴著墨镜打著手电,一边哭一边在池底找戒指。

这枚戒指是娄帆整个迟来的『青春期』。

是他真正体会到爱一个人的滋味。

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第一次刻骨铭心。

如今,这枚戒指是他的祝福。

泰国的时候,在他从旁看见夏夏面对蒋隨舟时的状態,他就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过机会。

“蒋隨舟,你敢让她哭,我真的会立刻求婚。”

蒋隨舟收拢掌心,握著那枚戒指,郑重对娄帆说:

“你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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