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闕站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眼睁睁地看著那名叫“陆玹”的长髮青年掀开了头盔与雨衣,將那具无头的尸体安好在房中唯一的桌上,动作轻柔。

隨后,他又从那个被鲜血浸到一半的红色塑胶袋里取出了禹乔的头。

“熏到我了。”禹乔埋怨道,都开始嫌弃自己的血,“都是血腥味,都快跑到我的嘴里了。自己喝自己的血?”

谈闕虽戴著墨镜,但还是被这股迎面扑来的血腥味嚇得退后了几步。

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绘今夜的遭遇。

他在图书馆把自己心仪女生的头拔了下来,又和心仪的女生去见了一个死了很多年的诡魂,又带著心仪女生的断头和尸体回家,站在她的房子里看她的朋友是如何帮她把头拼接的。

谈闕呼吸也在此刻突然变得急促。

从墨镜里看到那一大滩液体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黏糊糊地蠕动著。

它们在那张长条木桌上慢吞吞地爬行著,绕开了禹乔的手。

啪嗒——

一大坨浓郁的血带著部分已经凝固的黑色的血块,掉落在地上。

墨镜无法阻止这团血液的再生,灰黑调的血液在前蠕动时发生了某种变化,浓烈的血腥味霸道且强势地挤入了谈闕的鼻腔。

黑色墨镜上折射出它们的倒影,而这些掉落墨镜中央的黑色血液正在慢慢变红。渐渐的,暗红的血液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女人的脸。

白肤红唇,美艷动人。

像一株靡烂的曼珠沙华。

谈闕已不分现实与梦境。

在女人嘴角渐渐上勾的过程中,那团有生命的黑红色血液像是钻入了他的耳朵,正在一点一点地挤占自己的大脑。

谈闕在愈发急促的呼吸声中彻底晕厥了过去。

他的倒地声顿时把禹乔和陆玹二人所吸引。

“什么鬼动静?”禹乔甚至探出头去看,差点导致自己刚粘黏好的头颅又一次掉落在地。

面无表情的陆玹扶住了她岌岌可危的脖颈,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语气里没有任何一丝情感:“他晕倒了。”

“虽说知道他晕血,”禹乔又把摇摇欲坠的头又缩了回去,撇了撇嘴,“都戴了墨镜。再说了我这血液明明也没有流到他身上。这是碰瓷。”

陆玹面无表情地点头,隨后又继续给禹乔完成了接头的任务。

確认过头颅十分稳固的禹乔很是满意,但浑身的血腥味却刺得她鼻腔发痒。

她脸上的满意之色消褪了些,吵吵嚷嚷地说要洗澡。

好在她的洗浴產品都被他放进了自家卫生间柜子里,不然他陆玹又要爬到楼上去,把她的东西拉下来。

被搀扶到卫生间的禹乔看著自己的洗髮水、沐浴露等產品占据了柜檯里的大部分空间。

她后知后觉地扭头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她突然这样礼貌客气了,陆玹倒是不习惯起来了。

“没有被打扰。”他微凝著那双眼,轻声道,“挺好的。”

这当然挺好的。

他死寂的人生似乎也变得开始有了活路,心跳声从节奏统一的钟摆,变成击破寒冬的玫瑰枪。

她一开口说话,这支缀满玫瑰的枪枝就开始砰砰砰地让这个冰冷无比的世界里开始一簇又一簇的春青草。

吵得耳朵都快起了薄薄的茧子,吵到目光所及处都是纷乱的。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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