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似乎一不小心闯进了不得了的地方。”

此刻高度计数显示,距地面还有30米,l遥望那颗神圣与邪异並存的黑色太阳,赫然翻身。

重新聚合的黑色粒子群在他背后流动舒展,具象为六片长满眼状器官的羽翼。

於是,狂风鼓振,嶙峋的羽响亮叩合,拖起了六翼的伟岸身躯,仿佛吹起號角的炽天使降临在末法的时代。

“没有显著的生命跡象,也没有赤潮,可咒力的浓度竟然高到不可思议”

他悬停在高空,伸手按在面甲一侧,hud在简易的地形扫描中,很快就测绘出大致地形,锁定了一栋建筑。

那是一座陈旧的石砌教堂,孤立在墓碑堆叠的荒野,周围是坍塌的高塔与立满剑与骨的湖面。

它的外形並不宏伟,甚至笨拙得像是某个粗陋村庄里的旧祠堂一剥落的灰石墙、歪斜的屋顶、破败的木门。

然而,当风自无垠的荒原捲来,掠过那一道道裂缝时,空中竟迴荡出低沉的嗡鸣,如同无形巨兽在沉睡中发出的呼吸。

感知到熟悉气息的l,指尖缓缓扣上刀柄,身形一息瞬灭,巨大的翼张开时,钢铁般的羽片高频振盪,游离的咒力逆著轨跡流动,滯留出一条连贯的黑色残影。

罗曼·海因里希·施密特,第三帝国的余孽、引发悲剧的源头之一,终於找到他了。

儘管严格来说,他应该是深红祭司特地留给自己的猎物,但无论如何,都是时候兑现许诺给他的死亡了。

落地的衝击顺著靴底传来,短暂前滑的l顺势起身,背部的羽片隨著他的前进剥落、溃散。

而那些活物般的眼状器官,则依次沉入沸腾的阴影。

数十只流动兽从漆黑中跃起,高速奔袭在教堂周围,同步封锁了任何逃离的道路。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謐,並非寧静,而是死寂,仿佛这片大地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

l缓慢地拔出诛赐丸,远处的风声混入刀剑的清音,在废墟间迴旋。

他静静聆听著如同海潮拍击岩岸的心跳,从那座破败教堂的深处扩散开来。

“当然....只有凡人才会渴求土地凝结的果实,却忽略了这片大地的生命力....愚蠢的东西们——”

黄金的瞳孔在雾气中扩散出闪亮的光晕,l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木门,旋即便听到了低声而痴迷的呢喃。

跪倒在祭台的老人早已失去了往昔的温文尔雅,银髮凌乱的沿著侧脸散落。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他似乎並没有注意到l的到来,垂头看向盛满在石台凹槽中的血池,低沉的声线仿佛在为整个世界举行一场荒诞的弥撒。

不过下一秒,施密特就停止了诡异的自语,余光掠过门扉的阴影,笑意骤然爬上嘴角。

“好久不见....道林·格雷先生——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细长的光弧就击穿空气,极致的瞬態电流,以无法追及的速度点燃了沿途漂浮的灰尘。

最高驱动功率下的雷楔枪,几乎是在l作出反应的剎那,就造成了爆炸性的气体膨胀,密度骤降的高温涡流在实质化的振波下,奏响滚滚雷鸣。

但被贯穿的头颅却不像上次交手时那样溢出黑色蒸汽,乾瘪的伤口在翻卷中,反倒被阴影深处浮起的液质物质硬生生撑开,仿佛有活物蠕动著钻入空洞,將缺口一点点復原。

“抱歉,孩子....你对於我来说....已经不再特別了。”

镀银的金属眼镜破碎在石制的地板,施密特缓慢抬头,只看清了风声激盪中闪灭的人影。

横在空中的诛赐丸划出夺目的刀光,暴跳的火照亮了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一个是目光清冷、刀锋在握的猎人,一个是充满恶意、向神明祈祷的异教徒。

而l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在注意到对方手中凝聚的长剑后,瞳孔微缩,旋即便以完全相同和轨跡挥出第二刀。

前一刀的火星尚未熄灭,新一轮的火星又溅了出来,仿佛在这片被蚀日钉死的世界,两人的命运註定交匯。

“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没什么差別.....可为什么还要执著於人世的教条呢?现在的我....和你们是同样伟大的生物!”

细细的风声被刀剑相格的嗡鸣掩盖,俩人在肉眼难以观测的交击中化作高速的虚影,一长串滚烫的火星在不间断的碰撞下溅在俩人的脸庞。

施密特像是在劝诫,又像是在嘶声尖笑。他终於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以至於太得意而欢喜,忍不住露出了那副小人嘴脸,就像只张牙舞爪的猴子。

可l只是沉默,额发下的黄金瞳始终锁定著这个怪物的移动轨跡。

他当然发现了异常,从踏入这间教堂起,邪眼就注意到施密特失去了迴路,那具人偶一般的躯体內甚至完全不存在一丁点咒力。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使用的武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基於影子所构造的武器。

这意味著,这名痴迷於改造自身的巫师,正在使用血源途径以外的能力。

而且性质和自己的灵薄狱....极其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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