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鬼魂齐刷刷看去,就见大门之內,一位头戴五岳冠,身著玄青官袍的年轻判官走了出来。
“哈哈—”
陈鸣见寧采臣步履匆忙,心知不便多扰,忙將他拉到一旁笑道:“这次多亏诸位相助,我想设宴答谢,采臣可愿赏光?”
寧采臣一听,笑著道:“好啊!”
这阴司终日不是断案便是公务,难得有歇息之时。何况他与其他阴吏不同,白日需照料老母,夜间方来当值,早已忙得脚不沾地。
“什么时候?”
“明日!”
寧采臣拱手应道:“陈兄相邀,岂敢不从?回去便告假赴约。”忽又想起什么,“方才鬼官说陈兄还要寻陆判?”
“正是,若是阎君能来,那自再好不过!”
“哈哈—”
寧采臣拍著胸脯,朗声笑道:“包在我身上!”
陵阳,都门文社。
此刻,正有三三两两同窗,正捧著圣贤书,在埋头苦读,连匆匆而至的朱尔旦都未注意。
“诸位,诸位—”
社內琅琅读书声夏然而止,眾人皆纷纷放下手中书册,望向神采奕奕的朱尔旦。
“朱兄,何事这般欢喜?”
几位同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朱尔旦见同窗们浑不在意,也不著恼,朗声道:“昨日那髯判官亲临寒舍饮酒哩!”
“这一”
满座书生顿时鸦雀无声。
一位身著綾罗手执摺扇的书生急步上前:“当真?”
朱尔旦袖袍一甩,在屋內著方步道:“骗你们作甚!那髯判官自姓陆,说是因我相邀,特地从阴司告假来赴约的。”
那执扇书生先是一惊,眼珠转了转,“啪”地合上摺扇:“朱兄说得倒真切,可咱们谁都没见著,怎知是真是假?”
“正是!正是!”眾人跟著起鬨。
朱尔旦不慌不忙笑道:“诸位莫急。”
他心知空口无凭难取信於这些精明同窗,便压低声音:“陆判官留了信物与我,只是此处不便展示。可有什么幽僻去处?”
“信物?”
眾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还是那执扇书生好奇心更甚,摺扇一扬:“隨我来!”
一眾书生跟著他鱼贯而入后院厢房。
那执扇书生姓吴,这都门文社正是吴家出资创办,社中日常聚会所用的宅院也是他家的產业。
“哎呀”一声门响,但见屋內漆黑一片。有个书生忙摸出火摺子点亮烛台。
烛光摇曳,映得眾人面容忽明忽暗,却掩不住他们的满脸兴奋。
“如何,朱兄,此地怎么样?”
“咳咳一—”
面对眾人齐刷刷的目光,朱尔旦轻咳几声,自袖中取出一枚黑色帖子。
那黑帖现身的剎那,屋內陡然捲起一阵阴风!
眾人被吹得齐齐打了个寒颤。摇曳的烛火“”地熄灭,唯有朱尔旦手中那枚黑帖竟泛著幽幽微光,在漆黑的屋內显得格外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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