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装了,朕摊牌了
大家本来就是政敌。
成者王,败者寇。
谁输谁贏也不奇怪!
但今天,怎么换了陛下来说这样的话?
总不能说,自己的政敌中,还有这位世人皆知的“愚钝儿”吧?
“陛下莫要戏言……”杨骏脑袋都有些浆糊了。
本来今天就把他嚇得不轻。
夜黑风高的,突然院子侍卫和家丁惨叫连连,大声呼喊“有贼子”。
杨骏不敢外出,只得让亲信出门看看。
亲信回来后,著急忙慌地说,是箭!是箭矢!
有人在院外齐射!
登时,杨骏心头就浮现起昨日眾僚的劝告。
不禁心头隱隱有了几分后悔!
杨济和杨珧也都闻声赶来。
可还没得做什么反应,文鸯便带人衝进来將他们擒住了。
自己慌乱中还逃往马厩,结果被文鸯的兵卒一只手拽了回来。
大半夜的,突然经受这样的衝击。
杨骏原本就胆小,此刻赶紧晃了晃脑袋。
试图把自己摇醒。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文鸯胆大包天不说。
就连陛下也如此异常!
司马衷將后脑勺也靠在椅背上,以一种睥睨万物的姿势,俯瞰著面前的眾臣。
这是他最舒服的姿势。
虽然他演技很好。
但是谁都喜欢做自己,都不稀罕演戏。
就算是现代的演员,也还有不拍戏的时候呢?
司马衷这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自由地做自己。
可把他憋坏了。
今天,是时候摘下一直戴著的面具了。反正在场的好些人,是不可能活著走出杨府了……
“戏言?”
“朕从不喜欢开玩笑。”
“君无戏言。”
司马衷以一种怜悯的神情,看著眼前披头散髮的杨骏,言语冰冷。
“当日在先帝灵堂上,你僭越受拜之时,可曾想过,也会有今天?”
杨骏登时愣住了。
这……
这小儿?
是何意思?
他竟然在责怪本太傅?
以司马衷的智商,就连这些礼仪应当由谁来完成,他都不可能知道!
更別说,以此事为理由,向一朝太傅发难了!
“陛下怎可如此错怪老臣……”
“老臣乃是担心陛下难以完成仪式,才为天子代为主持……”
杨骏硬著头皮,为自己辩白。
他还是想要博取那一线生机。
他也篤定,自己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单论辩解能力,难道还辩不过只有七八岁智商的司马衷吗?
“好,朕就算你是无意,是过失。”
“那日宴会上的金银爵,又作何解释?”
“非大晋皇族,不得用金银爵器饮酒。太傅混跡官场多年,不可能不清楚吧?”
司马衷的眼神,像是利刃,直插杨骏的心窝。
“……啊。”
杨骏一个慌乱,竟然是坐到了地上。
杨骏的双手皆被缚於身后。
又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时半会都站不起来身子,只能卑微地匍匐在天子脚下。
司马衷笑笑,再度將头靠在椅背上。
他就是要欣赏杨骏此刻的狼狈。
欣赏猎物在陷阱里最后的挣扎。
文鸯则是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就是陛下的真面目吗?
果然可怕……
果然可怕!!
可万万不要得罪了陛下……
正想著,文鸯偷偷抬头,斜眼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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