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来就是政敌。

成者王,败者寇。

谁输谁贏也不奇怪!

但今天,怎么换了陛下来说这样的话?

总不能说,自己的政敌中,还有这位世人皆知的“愚钝儿”吧?

“陛下莫要戏言……”杨骏脑袋都有些浆糊了。

本来今天就把他嚇得不轻。

夜黑风高的,突然院子侍卫和家丁惨叫连连,大声呼喊“有贼子”。

杨骏不敢外出,只得让亲信出门看看。

亲信回来后,著急忙慌地说,是箭!是箭矢!

有人在院外齐射!

登时,杨骏心头就浮现起昨日眾僚的劝告。

不禁心头隱隱有了几分后悔!

杨济和杨珧也都闻声赶来。

可还没得做什么反应,文鸯便带人衝进来將他们擒住了。

自己慌乱中还逃往马厩,结果被文鸯的兵卒一只手拽了回来。

大半夜的,突然经受这样的衝击。

杨骏原本就胆小,此刻赶紧晃了晃脑袋。

试图把自己摇醒。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文鸯胆大包天不说。

就连陛下也如此异常!

司马衷將后脑勺也靠在椅背上,以一种睥睨万物的姿势,俯瞰著面前的眾臣。

这是他最舒服的姿势。

虽然他演技很好。

但是谁都喜欢做自己,都不稀罕演戏。

就算是现代的演员,也还有不拍戏的时候呢?

司马衷这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自由地做自己。

可把他憋坏了。

今天,是时候摘下一直戴著的面具了。反正在场的好些人,是不可能活著走出杨府了……

“戏言?”

“朕从不喜欢开玩笑。”

“君无戏言。”

司马衷以一种怜悯的神情,看著眼前披头散髮的杨骏,言语冰冷。

“当日在先帝灵堂上,你僭越受拜之时,可曾想过,也会有今天?”

杨骏登时愣住了。

这……

这小儿?

是何意思?

他竟然在责怪本太傅?

以司马衷的智商,就连这些礼仪应当由谁来完成,他都不可能知道!

更別说,以此事为理由,向一朝太傅发难了!

“陛下怎可如此错怪老臣……”

“老臣乃是担心陛下难以完成仪式,才为天子代为主持……”

杨骏硬著头皮,为自己辩白。

他还是想要博取那一线生机。

他也篤定,自己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单论辩解能力,难道还辩不过只有七八岁智商的司马衷吗?

“好,朕就算你是无意,是过失。”

“那日宴会上的金银爵,又作何解释?”

“非大晋皇族,不得用金银爵器饮酒。太傅混跡官场多年,不可能不清楚吧?”

司马衷的眼神,像是利刃,直插杨骏的心窝。

“……啊。”

杨骏一个慌乱,竟然是坐到了地上。

杨骏的双手皆被缚於身后。

又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时半会都站不起来身子,只能卑微地匍匐在天子脚下。

司马衷笑笑,再度將头靠在椅背上。

他就是要欣赏杨骏此刻的狼狈。

欣赏猎物在陷阱里最后的挣扎。

文鸯则是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就是陛下的真面目吗?

果然可怕……

果然可怕!!

可万万不要得罪了陛下……

正想著,文鸯偷偷抬头,斜眼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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