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事要趁早。”

这是文鸯离开太极殿前,陛下告诫他的话。

於是文鸯便寻思著,这就去显阳殿,纳个投名状。

虽然有些经验,在董猛面前演过一次了,但文鸯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贾南风这个对手不比董猛。

董猛充其量只是个传话的太监,贾南风则是后宫之主、太极殿的实际控制人、贾党的党首,手段心性又甚是狠毒。

要是被看出破绽,便会有灭顶之灾。

但文鸯不是个认怂的主。

沙场上衝锋,哪一次又不是將脑袋掛在腰上呢?

於是他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死便死了,又有何惧?再说了,爷一向有急智,我与阎王爷皆是爷,阎王也不见得肯收我!”

文鸯用手按著配剑,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模擬接下来的对话。转眼间,便步行到了显阳殿外。

於是文鸯上前一步,恭敬对殿外的宦官行礼。

“劳烦通稟一声,末將左卫將军、关內侯文鸯,有要事需面稟皇后娘娘。”

宦官眼神怪异,兴许是也认得文鸯,知道乃是稀客。於是也不多话,当即进去稟告。

不多时,宦官便一路小跑著出来,招呼其他宦官收走文鸯的佩剑,便引著他进去了。

文鸯还未走到正殿,便闻见浓郁的椒味。

汉代的皇后寢殿,多以椒和泥来涂抹墙壁,取其“温暖、芳香、多子”的寓意。

但是,晋武帝司马炎曾下詔“禁奢靡”,宫廷建筑,皆去繁就简。

椒採制成本高,需蜀地岁贡,自然属於“奢靡之物”。按理,显阳殿不应该还在使用此物!

“先帝不过驾崩数月,宫中大多依循旧礼。唯独,这显阳殿与眾不同。贾南风的囂张,可见一斑……”

文鸯摇摇头,便是从这些细节,也能看出贾南风此人的叛逆之意。

换做后宫別的娘娘,要是知道自己殿中没有循先帝旧制,恐怕早是惶恐不已……

显阳殿內胡粉白壁、朱漆樑柱,地砖皆是石榴纹样,取的自然是“石榴多子”的寓意。

但这在文鸯看来,倒像个“地狱笑话”了。

也亏得贾南风无子。否则,位子更稳的贾南风,定然不会消停,而是作乱更甚。

很快,文鸯便见到了贾南风。

以往,贾南风都只是远远地坐在陛下的身后,且被幕帘遮挡。文鸯只能看到其身形矮小,肤色黢黑,並不太能看清相貌。

据说,平时贾南风外出也常常以紺纱覆面,不愿以真容示人。

但今天也许是自己来得匆忙,没有提前打招呼。因此,贾南风没来得及著面纱,样貌竟是一览无余。

文鸯也有些好奇,便抱拳道。

“末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圣安!”

趁著说话的间隙,抬眼偷偷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嚇了文鸯一跳。

只见贾南风眉目粗獷,鼻翼宽厚,唇形不匀,眉后有一道明显胎记。身高仅有五尺余(不足1米5),坐在凤椅上,脚甚至够不著地面。

文鸯皱了皱眉。

……早知道不看了。

老话说得好,果然是好奇害死猫!

“观贾南风之身形,几乎就像个黄毛丫头。谁能想到,竟然如此有城府,能暗中密谋,推翻了杨骏一党,心性手段更是老辣狠毒,实在是令某惊讶……”文鸯咂咂嘴,在心里寻思。

“文將军今日面见本宫,有何要事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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