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你拿著,领他们三个找个住宿的地方去,洗个澡换身乾净的衣服,明日一早再来这里等我。”

行了,今天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了。

头顶的天色已经从黄昏变成了傍晚。

也是时候该回府上了,柳小娘还在等著她,再不回去,娘该担心了。

安顿好四人,赵予书便再次动身,朝著赵府的方向快速往回赶。

一路行至赵府,赵予书进茅房换回女装,才走出来,便迎面跑来个丫环,柳小娘身边的绿翘。

她慌里慌张的,看见赵予书才像找到了主心骨,哭著跑上前:

“三小姐,可算是见著你了,你快回院子里看看吧,二小姐带人来找你,没见到你就生了气,非要拿小娘发脾气!”

赵露白在欺负她娘?

赵予书眼神一厉,拎起裙子就朝自己的院子跑:

“好,我这就回去!”

才拐过长廊,远远地就听见了赵露白强势的声音:

“跪好,跪直,仪態这么不端正,一副狐媚样子给谁看?嬤嬤,你去给她点教训!”

一道上了年纪的声音应是。

接著便响起了戒尺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还有柳小娘低低的认错声。

赵予书眼中一冷,加快步伐,跑著衝进了院子:

“住手!快给我住手!”

朦朧月色下,赵露白趾高气昂的站著,一张端庄清秀的面孔被眉眼间的跋扈与骄横生生破坏,柳小娘委身跪於她面前,低著头尽显卑微。

一个老嬤嬤站在柳小娘身后,手中的戒尺还在往她身上不停地落。

娘……

赵予书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柳小娘却如有心灵感应般,猛地回头,眼神如电般朝她射去。

不可!管好你的言辞,这样不符合规矩!

赵予书读懂了她目光中的话,一个字生噎在喉咙间,徘徊了几个来回,几乎要冒出血腥味。

最终还是生生把这个字就著不甘与悲怒生生咽下,她快步来到赵露白前,质问:

“她犯了什么错?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对她?”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妹呀。”赵露白故意围著赵予书走了一圈,装模作样在她身上闻了闻:“上了个茅房久久不回,该不会是掉进了坑里又爬上来的吧,这身上怎么一股怪味啊?”

赵露白与赵予书关係不和,时不时就找她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前阵子春日宴,赵予书生病没去参加,赵露白本来是开心的。

可在宴会上,好几个官家小姐都被王孙贵族看中赐了婚,唯独她无人问津,她心里就又开始不平衡了。

尤其是当听见有人说,如果春日宴是三小姐去,就一定不会像她这么丟人,落个颗粒无归以后,她一颗心更是被泡进了毒水里,恨得要扭曲。

她私心里希望赵予书最好一病不起,活活病死在那张床榻上。

“你少转移话题!”衣服是在茅房里更换的,赵予书也不確定自己身上有没有怪味,乾脆不与她聊这个:“柳小娘到底犯了什么大错,你凭什么让她跪,让嬤嬤动手打她?”

看她抓著这个不放,样子又生龙活虎,不像是马上病死的人,赵露白眼底掠过一抹烦躁:

“你也说了她是小娘,说到底在我面前也就是个下人,本小姐心情不好,想罚她就罚了,还用得著非得找个罪名吗?”

看赵予书脸色冰冷难看,赵露白忽然想起来,赵予书好像就是这个柳小娘亲生的。

她当即更加来劲儿,走到柳小娘附近,忽然抬起手,朝著柳小娘的脸上就扇了一巴掌。

“我府里的奴才,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怎么,你心疼啊?”

“赵露白!”赵予书红著眼睛上前,用力將她推开,抬手就要把那一耳光还回去。

“三小姐!”柳小娘大喊著阻止:“二小姐说得对,奴家就是一个贱婢,二小姐不开心,拿奴出气是天经地义的,你千万不要为了一时衝动,伤了姐妹和气!”

“娘!”赵予书无法忍受,终於还是把这个称呼喊出了口:“就算要教训你,她也得有个理由,哪有平白无故,就直接被人找麻烦的道理?”

大家都是人,她娘好歹也是爹的妾室,算赵露白半个长辈,怎么能如此任人欺凌?

“住口!”柳小娘眼神一厉,快声地斥责她:“说了你多少次了,在这个府上,你的母亲就只有一个!”

赵露白看到她们母女爭执,终於觉得心里堵著的那口怒气消散了些,抬著下巴笑出声来。

“赵予书,我总算是知道你的软肋在哪了,原来你这么在乎这个下人啊!”

“你刚刚叫她什么?你叫她娘?你把养你长大的我娘放在何处?”

“我早知道你这丫头狼心狗肺,是个养不熟的怪物。今天总算是让我听著你的真心话了,嬤嬤,我们走,把这事跟娘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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