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施针救徐母，暴露女儿身

徐孝之听她讲得条条是道，已经信了三分，佩刀又重新放回刀鞘。

“那，这样的病，该如何治癒？”

赵予书眼中掠过满意，这人会审时度势，是个识时务的。

若能结交此人，等日后抄家流放之路，想必也能方便一些。

“这病要治也不难，只需把老夫人喉咙里的异物排出去便可。”

说罢，赵予书便问徐孝之：“家中可有银针？”

徐孝之想了想，给她翻出一套刑具。

赵予书看了下那针尖上还沾著的血锈，嘴角抽了下：

“这不行，要大夫给人治病的那套针。”

徐孝之一拍脑袋：“你不早说，我又不是大夫，家中怎么可能有这个，你等著，我这就去药铺给你买去！”

说罢，转身就朝外跑，刚刚还觉得赵予书辱他母亲名节的人，这回一听母亲真有救，竟然直接让赵予书同他娘两人单独共处一室了。

赵予书摇了摇头，哑然一笑，看来这人，也还不至於太死板愚昧。

药铺掌柜见刚走的徐孝之又跑著回来了，神色一紧：“怎么这样匆忙，难道是老夫人……”

他做了最坏的猜测。

“休得胡言！”徐孝之厉声打断他，脸上带著喜色：“大夫，我遇到了神医的徒弟，我娘她终於有救了！”

“什么？你娘她还有救？”掌柜闻言，眼中掠过惊异：“不，这绝对不可能！以我行医三十多年的经验，老夫人如今已经行將就木，除非大罗神仙下凡，否则绝没有康復的希望！”

说罢，又细问了徐孝之是如何遇见的神医徒弟。

听他说是大街上碰到的小孩，掌柜摇头无奈道：

“徐大人，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被那顽皮的孩童给哄骗了！”

徐孝之本就对赵予书不算很信任，被他这样一说，也犹豫起来。

掌柜拿出一套银针，满脸怒火道：

“走，我和你同去，老夫倒要看看是什么顽童，竟然这样卑劣，假借神医的名声，拿人对父母的孝心戏耍取乐！”

两人一同回到徐家，掌柜的见是赵予书，回忆起来了她的身份。

“你是刚刚来药店抓药的孩子？”

赵予书见到他，也有些惊讶：“掌柜的，你怎么也来了？”

掌柜冷笑一声，扔给她针灸包，摸著鬍子道：

“老夫听说有大罗神仙下凡，专治我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所以特来开开眼！”

赵予书闻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掌柜的这是不信我？”

掌柜冷哼一声：“黄毛小儿，信口雌黄，贪玩不是什么坏事，但你偏拿旁人对父母的孝心取乐，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一旁的徐孝之也脸色阴沉：

“小孩儿，我信你才让你方才那样对我母亲，看在你尚且年幼的份上，你若是心虚，便在这里给我母亲跪下，磕三个响头认罪，不然若待会儿让我知道你是撒谎糊弄人，我非让你留下一条手臂赔罪！”

两人一唱一和，竟是直接要定赵予书的罪名了，赵予书无奈一笑，打开掌柜扔来的针包。

“既然如此，我说再多也是没用，那就本事上见真招吧。”

说罢，抬了抬手：“我要为老夫人施针，还请两位迴避。”

掌柜的瞥了眼房子环境，道：“未免这孩子哄我们离开再偷跑，徐大人，你在前门守著，老夫去堵住后窗！”

他就不信了，在他眼里已是死人的病，这个看著才刚弱冠的黄毛小儿真能治好！

徐孝之不如他爽快，毕竟床上躺著的是他亲娘，迟疑著不肯挪动：

“你，你先说，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回忆起刚刚赵予书伸手摸他娘脖子的动作，眼神防备：

“虽然你年纪小，可你毕竟也是个男子，这男女之防……”

话还未尽，便卡在喉咙口，徐孝之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赵予书凑近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耳垂白皙软嫩，上有小小的空洞。

徐孝之倒吸一口凉气：“你竟然是……”女人？

赵予书微微一笑：“现在，大人可以放心迴避了。”

徐孝之虽然古板，但不迂腐，天底下女子行医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

得知赵予书是女子后，反而对她多了几分信任，不再像方才那样严防死守，满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掀开帘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