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颗头的腐烂程度,她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

脖子跟身体连接的地方,肉全都烂掉了,这程度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到的。

徐孝之冷著脸拿了块步把赵露白的头颅包起来,在妾室们惊恐的目光中,沉著脸质问她们:

“为什么有人死了,你们不往上报?”

妾室们纷纷摇头:“我们不知道啊。”

“平时都是那个疯子背著她,还总有说有笑的,谁能想到她会这样?”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对赵露白的情况不清楚。

王大和徐孝之问了一圈,竟然连赵露白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都判断不出来。

於是也只能把其余官差都叫齐,说了下眼下的事。

大家商量了一遍,决定按照意外死亡算,日期就定在今天。

商议好了说法,接下来就是处理尸体。

但又遇到了难题。

苏茯苓这个疯子,她说什么都不许官差靠近赵露白。

死死地抱著她的身体,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官差们一靠近,她就放声尖叫,声音极为刺耳。

试著跟她沟通几次,都没有得到好效果。

就算是拿著鞭子抽她,苏茯苓也寧肯死死地抱著尸体,用自己的后背去把所有鞭子接住。

官差们又想,她总不能一直醒著,等她晚上睡著了,他们再去把尸体弄出来。

但就算是睡觉了,苏茯苓都死死抱著怀中的尸体,官差们刚一靠近,她就被脚步声惊醒。

严防死守,死死地盯著他们,绝不让他们有机会把女儿带走。

这样一来,官差们拿她毫无办法,只能先挖个坑把赵露白的脑袋埋了。

至於尸身,仍旧让苏茯苓带著。

但苏茯苓是个疯子,她不怕,其余妾室们却怕极了。

连带著看见苏茯苓,都嚇得瑟瑟发抖。

坚决不肯跟苏茯苓靠近。

赵玉堂从昏迷中甦醒,人还没从三姐没了的打击里走出来,就又得知赵露白也死了,而且还是早就死了。

这些天,苏茯苓一直是带著具尸体同吃同睡。

哪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拿的是个尸体,她也依旧要带著,怎么都不肯撒手。

有人偷偷猜测:“赵露白该不会是孩子没了的时候死的吧,听说这种叫母子双煞,最邪了,我看大夫人那样子,就很像是被鬼迷了。”

赵玉堂做了亏心事,听到赵露白死了本来就提心弔胆,又听见她这么一句,脸色难看极了:

“疯婆子,真是个疯婆子!死了的东西容易引起疫病,现在这情况,生了病谁会给我们治?她拿著那玩意不扔,是想害死我们大家不成?”

无论苏茯苓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死去的赵露白作祟,他都不可能让赵露白的尸体留下。

赵玉堂眼珠转了一圈,隨手指了个妾室:

“你去,想法子让那疯婆子鬆手。”

被他叫到的妾室神情一紧:“啊?我?我不行!別说靠近她们了,我一看到那玩意就害怕。”

赵玉堂咬牙:“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你给我去!”

妾室一路上都表现得很温顺,这回却意外的坚持:

“真是家主,不该是庇护我们的吗,要去也是该你这个家主亲自去!”

赵玉堂见她不听话,怒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了!”

妾室冷笑:“你也別跟我端什么家主的架子,我告诉你,如今我在那商队中已经找到了倚靠,她们说我做蜡烛做得好,答应了我,等一到边北就给我交赎金,你们爱做罪奴就自己做去吧,老娘我是不吃这个苦了!”

词话一落,其余妾室们也各个都惊出声:

“什么?她们也答应了你?”

“原来你们也听她们这样说过?”

“怎么,难不成大家个个都有份?”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紧张地问了一遍,最后才得出结论,原来做蜡烛的橄欖枝,烛娘真的给每个妾室都拋出去过。

大家都在盼著,队伍到了边北,在边北苦役营过了明路,然后就能被商队带走,过上自力更生的新日子了。

赵玉堂一听她们这话,才发现原来她们个个都有活路,只有他,是真的没了赵予书,就彻底失去所有脱离罪奴身份的希望,一无所有。

手中没了任何依仗,赵玉堂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样硬气,忐忑地找到平日与他关係最亲近的张小娘,紧紧握著她的手:

“小娘,难道你也跟她们想的一样,有了活路,就不管玉堂了吗?”

张小娘满脸不忍地抱著他:“少爷,在我眼里,你早就跟我的亲儿子一样了,谁放弃你,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真的?”赵玉堂表情一喜:“那小娘,你走的时候也会带我一起对不对?”

张小娘却无法给他准话,迟疑了下说:“如果有法子,我肯定会带少爷走的。”

如果有,那就是现在还没有。

赵玉堂的心又沉了下来。

有了这个小插曲,苏茯苓的事他也没心思管了。

囚犯队伍乾脆分成了两伙,一伙是正常囚犯,另一伙是疯疯癲癲的苏茯苓。

大家对她,避如瘟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言情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