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捡起地上的盖子,重新封闭了这可怕的铁罐子。
“安洁。”他呢喃著说道,“现在诛杀弗朗索瓦,已经不仅仅是你的事了,同样也是我的事。”
安洁强忍著难受的感觉,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达令?”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褻瀆的武器,应该是我在东大陆时收的学生搞的。”罗兰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却意外的平静,“所以我对这些武器的现世,也同样负有责任,我必须亲手去纠正这个错误。当然,仅靠奥斯汀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將事情做到这一步的—所以,首要的犯人,还是弗朗索瓦。”
沉默片刻,罗兰继续说道:“如果说,过去,我仅仅是为了你而和他敌对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在凭自己的意愿和他为敌了。就算你让我饶他一命,我也不会听你的,因为在我的价值观里,他已经犯下了难以饶恕的罪您。你是他的受害人,但仅仅是受害人之一——”
“达令,我我不会做让你为难之事的。”安洁咬著嘴唇沉默半响,突然打断了罗兰的话,“仅仅因为血缘上的联繫就宽恕他什么的,你你觉得我真的会做这种事吗?”
罗兰沉默不言。
以他对安洁的了解,只要弗朗索瓦在最后关头,对安洁痛哭流涕请求饶恕的话,没准这妮子就真的不想杀弗朗索瓦,而只是让他滚蛋了“放心吧。弗朗索瓦是绝对不可能认错服软的。”安洁说道,“就,就算他认错服软,我也不会为了他而向你求情的。他是伤害我的人,而你是拯救了我的人—你和娜塔莉亚才是我的家人,而他只不过是和我有著血缘联繫的仇人。更何况,我·我不是早就说了,要把自己完全交託给你了吗,嫁鸡隨鸡,嫁狗隨狗,大事只要你拿了主意,我绝不多嘴。”
“安洁——”
罗兰有些莫名的感动。
安洁能如此坚定的和他保持立场一致真的是太好了。
“继——继续拆解坦克吧,早点把正事办完。”安洁脸颊微红的说道。
罗兰沉重的点了点头:“好。”
同一时间。
安达雷纳尔帝都,耀阳堡。
泡在鲜血之池中的弗朗索瓦,也收到了范伦丁向他传回的消息。
看完范伦丁亲手所写的冗长信件,弗朗索瓦忍不住笑出了声:“范伦丁这个傢伙,还真是会偷奸耍滑——”
“怎么了,陛下?”一丝不掛陪在他身旁的爱丝特,用娇媚的声音询问。
弗朗索瓦將信件交给了他新娶的美丽皇后:“他说收留了安洁的那个罗兰,带著一条巨龙,驾驶著一台巨型机器人,加入到了诺尔里亚一方与我们为敌。虽然信里没有明说,
不过看这意思,是想要让我们御驾亲征。”
望著信件上的內容,爱丝特的双眼中闪过了奇异的神采:“若信上的內容属实,单单靠他的確对付不了吧?巨龙先不说,这机器人———"”
“不,只要他想的话,还是能想出办法来应对的,只是他不想,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实力受损—哼,这个老滑头。”弗朗索瓦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等我哪天真的统一了整片大陆,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將他五马分户这个该死的傢伙,先送战爭巨兽,
后送我的战车部队,就是想逼我出手。”
此等不忠不义之人,唯有杀杀杀杀杀杀杀!
“那您会顺他的意,御驾亲征吗?”
“当然。虽然他其实有办法对付罗兰,不过想要真正的战胜罗兰却不太可能。更何况,他的军队,也是我的军队,只要回头把范伦丁以合理的理由弄死,收服他们一点都不算困难我还要用他们继续进行征服整片大陆呢,怎么能让他们百白折损在罗兰的手里?”说著,弗朗索瓦发出了极为魔性的笑声,“爱丝特,等弄死罗兰,我就把安洁送给你当玩具,隨便你怎么玩。”
听到弗朗索瓦的许诺,爱丝特双眼一亮:“真的,陛下?你不是要用她当电池继续给整座帝都供能吗?”
“两件事不衝突。”谈及安洁,弗朗索瓦的眼神变得愈发阴冷,“哼,仔细想想,之前念及兄妹之间的情分,我对她还是太好了啊。”
弗朗索瓦越来越觉得,该將他童年时感受到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安洁才行。
之前那样做,还不够。
远远不够。
毕竟他所做的,只是最低程度的剪除了安洁对於皇权的威胁而已"
“但在安洁回来之前,还是要劳烦你来让我开心说了。”
说著,弗朗索瓦猝不及防的將爱丝特的脑袋摁到了血池的水面之下"
他知道,爱丝特並不会仅仅因为这点小事就猝不及防的溺水。
他知道,爱丝特不仅不会溺水,反而还会用合適的办法討他开心·
血池的水面上冒出了几个气泡。
爱丝特在水下的侍奉愈发令弗朗索瓦感到愉悦。
但是,还不够。
他的大脑渴望更加强烈的,如针刺般的刺激。
女人带来的欢愉?
啊.
微不足道。
他渴望杀戮,渴望毁灭。
亲人也好、祖国也罢,甚至是他自己都行啊,要是能出现一个將他大卸八块的人就好了。
这样一来,他也就不必活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时时刻刻受到煎熬了。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有了一个具狂的主意他坏事做尽,但好像偏偏遗漏了这件事。
这件事应该能让他的大脑,感受到全新的愉悦感吧?
事实上,现在的他,还没等將幻想中的行动付诸实践,就已经足够的兴奋了。
且为他突然想到,且为地处极寒北境的关係,所以安达雷纳尔的尸体,腐化速度很慢很慢。
刚刚下葬不到一年的户体,没准还能保持生前的模样呢··
“来人,去给我把先京的坟拋了,尸骨挖出来,带到我的面前来。”弗朗索瓦阴惨惨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宫廷女官。
宫女听到弗朗索瓦的命令,腿都在打摆子,最近的弗朗索瓦,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陛———·陛下,您说的先京,到底是哪一位啊?”
“自然是我的父亲,伊万了。”
宫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弗朗索瓦把自己父亲的尸骨挖出来是要做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可宫女是真的不敢再问了。
且为她知道,弗朗索瓦已经具了再多说一句废话,她就有可能以极其痛苦的方式,无比悽惨的死去。
宫女行了一礼,匆匆走向宫外传令。
弗朗索瓦留起半杯鲜血,仰头灌入嘴中。
鲜血將他的下巴染红,令他宛如择人而噬的饿鬼。
他笑了起来。
伊万,和我不一样,你在生前还没有经歷过被鞭打的滋味吧?
没关係,你马上就能体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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