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啊,是我,陆天明。”
陆天明歉意道:“陆钏,年轻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电影的事,我代他向你说声谢谢。以后你们年轻人还是多来往。”
电话那头,沈善登连连点头:“陆老师你言重了!陆导是艺术家,有脾气是正常的。都是为了作品好,我能理解,真的没什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在亲爹和制片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陆钏,还是不甘心。
失眠了半宿,终于想起了另一尊真神。
中影的韩三平董事长!
对啊!
当初可是三爷两次出面,情真意切,才请动了沈善登!
三爷是了解内情的,更是他的伯乐,一定能明辨是非,替他主持这个公道!
想到这里,一早,陆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驱车直奔中影。
车子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北三环中路,中影集团的新大楼前。
簇新的浅色大楼,气势恢宏,刚刚落成启用不久。
陆钏在门口做了登记,保安审视的目光,让他很不适应。
这些天,他看谁都像是骂他的。
地面光可鉴人,反射着穹顶巨大的吊灯。
陆钏乘电梯上楼,走在走廊里,等到中午才见到韩三平。
韩三平的办公室和在北影厂不同,极其宽敞,视野开阔。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bj灰蒙蒙的天空,靠墙的红木书柜里塞满了文件和书籍,一套皮质沙发组合摆在角落,上面铺着毛巾。
韩三平坐在办公桌后,背后有几个相框,有工作照也有生活照,还有一面小国旗。
见到韩三平,陆钏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顾不上什么体面,几乎是带着哭腔开始控诉。
“三爷!你可得帮帮我,给我做主啊!我这次,我这次是被沈善登给坑惨了!”
“他表面上是来帮忙,实际上呢?鸠占鹊巢!我的团队,我的创作,都被他无声无息地渗透了!现在电影出来是这效果,全扣我头上了!他做人太不讲究了!把我推到这火上烤,他自己倒躲清净!”
陆钏带着哭腔开始控诉,韩三平安静听着。
等陆钏说得口干舌燥,眼巴巴望着他时,韩三平才语重心长开口。
“年轻人,要多经历风雨,才能见世面。你想想,沈善登身上的骂名少吗,《嘉靖》上映的时候,《督公》的新闻都翻出来炒。”
“而且,你更要懂得感恩。”
陆钏一愣,这开场白不对劲啊。
“沈善登,是我亲自出面,请了两次,人家才答应去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韩三平看着他道:“没有他,《南京》能不能顺利完成都是个问题,更别提现在票房破亿,让你跻身亿元导演俱乐部。你不对人家心怀感激,反而在这里怨天尤人,这就不对了。”
陆钏傻眼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他是来告状的!
怎么有点告到沈善登手里的感觉!
“你要有点心胸,拿出点新生代领军导演的气度来。”
韩三平继续教训道:“不要动不动就小题大作,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三爷!我这不是小题大做啊!”陆钏欲哭无泪:“我都快自绝于整个圈子了!文艺圈不容我,国际路线也走不通了,”
“你知道就好!”韩三平打断他,语气加重,带着警醒的意味,“你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国际路线?本子那边你还想去吗?国内那帮搞艺术的,还容得下你吗?你以后,还是要吃市场这碗饭的!”
“吃这碗饭,你得罪沈善登?”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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