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朗见对方只是一名七级女修,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高深的法术能帮助自己,但其情不可夺,便点了点头,道:“甚好。”

原承天见云裳出头,自然早就藏进修士的队伍之中,他和神秀宫之间已结下不解之仇,一场大架是免不了要打的,此刻云裳出面,倒也正好遂了他的心思,他早就想瞧瞧云裳的七灵琴有何妙处。

云裳盘膝坐下,將背上瑶琴横在膝前,素手轻轻一拔,琴弦錚的发出一声清响,声音悠悠传开来,让眾人心中一醒,觉得世间美妙之音不过如此。但紧接著就是一阵嘈嘈切切之声,令人大愕,眾修中也有懂音律的,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云裳所操为何种曲目。

那些年轻眾修更是撇嘴冷笑,觉得此女虽是貌美,想出风头也就罢了,偏偏琴技还如此之差,真令人捧腹。

但一眾真修却是识货的,那名林姓青衫修士道:“想必姑娘的这架瑶琴,就是七灵琴了,而此曲莫非就是妙韵八音?”

云裳连忙站起来,身形微微一倾,朗声道:“请恕晚辈不能全礼,这妙韵八音是敝宗绝技,晚辈才智不足,难得神音之妙,还望前辈不要见笑。”她口中说著话,手指仍是丝毫不乱,琴声不绝而出。

洪朗大笑道:“没想到我洪朗今日,竟要承一位后生晚辈的情,云姑娘,此次相助之恩,洪某绝不敢忘。”

直到此刻,眾修才听到这琴音的妙处,琴音一出,洪朗身上的至寒之气的威能竟又扩大了数丈,而眾修也觉得体內真玄如沸,平增了不少的修为。但这种修为只是临时增加,並不可能化入体內,对这些关节,眾人岂能不知。

可就算如此,这妙韵八音的威能也足以让人咋舌了。

只有承天暗皱眉头,看来日后若要对付神秀宫的人,只能是挑这云裳不在场的时候了,要么就乾脆趁云裳落单之际,將她一举拿下,否则她的妙韵八音有增强眾人修为之功,纵是低级修士,在妙韵八音的鼓舞下,也会变得十分难缠。

此刻眾位真修也不能再藏拙了,眼看日头已偏,若再不能將赤鸦驱退,这玄焰谷真的不能进去了。

眾位真修手中,当然也有擅长水系法术的,就算不会,水系灵符真诀法器总会有一两件的,当下眾真修將这些法器纷纷祭出,灵符真诀也就罢了,那些水系法器得了妙韵八音之助,威能立时大增。

不过片刻之间,赤鸦就被尽数驱回谷中,而谷口仍是水灵气充盈,这赤鸦一时半会看来是不敢回来了。

洪朗大喝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眾年轻修士轰然叫了一声,纷纷祭出遁器,向深壑对面的洞口飞去。

这第一批冲向洞口的足有二三百人之中,但这些人刚刚飞至深壑中途,忽听有人一声惨叫,竟从遁器上跌落下去。

在眾人的惊呼声中,洪朗猛的將身子一沉,伸手去抓这名修士的衣角,但他的身子越往下沉,罡风就越加猛烈,洪朗刚才动用真玄驱动体內至寒之气,消耗本就不小,此刻被这罡风所阻,竟无法捞到那名修士的衣角,眼睁睁的瞧著修士坠下壑底。

刚才眾修一心想著驱除赤鸦,浑然忘了还有罡风这大大的阻碍,在这罡风中御使遁器,真玄消耗的极快,那些不曾带有克制罡风法器的修士,每向前一步都是困难重重,片刻之间又有七八名修士坠下壑底。

洪朗在眾人脚下虽尽力救护,但他也只是一手捞了一个,面对余下坠落眾修不免回天乏术。在这深壑之中,每下降一尺,就多一分罡风的阻力,洪朗在这深壑中呆了良久,又经刚才一番折腾,体內真玄差不多要耗尽,他原本带有两粒真玄丹,可刚才为驱除寒鸦已尽数用尽了。

洪朗总认为壑边真修云集,总不能见死不救,可没想到那些人真修们见洪朗不敌罡风下沉深壑,却个个別过脸去,这其中,自然是因为有人恼他刚才说话不留情面,而另一些真修,则恪守“閒事莫管”的仙修祖训,对洪朗竟是不闻不问。

洪朗此刻心中恨极,却也无可奈何,他今日的义举,一来是因为心血来潮,二来也是为了弟子著想,存了个鼓舞眾修驱除群鸦,好让心爱的弟子趁机混入谷中,而他平时的作为,其实和眾修们也没有多大区別。

此刻望著离他只有数丈之遥的平地,暗道:“莫非我洪朗竟死在此处。”

他拼尽全身最后一丝真玄,將手上的两名修士尽力向上一拋,他既然已做了好事,总不能半途而废,何况残余的这点真修,也不足以让他回到地上,而另一层意思,则是盼此举能打动这两名修士的前辈,对他援之以手,其实这两名修士若非有人搭救,也根本逃不出这罡风。

那两名被洪朗拋起的修士只上升数丈,就再次急速沉落,自始自终也无人出手,看来这二人只是散修,並无前辈跟隨。

洪朗的那名弟子站在深壑边,见师尊的身子越来越往下坠落,急的双目赤红,但他自知修为太浅,若是贸然跳下深壑,別说师尊无法救到,自己也会搭上一条性命。

洪朗暗道:“我毕生就只做过这么一次好事,没想到却遭此报应,锋儿很好,不像我这么衝动,也不枉我昔日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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