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
在经歷了一场传奇般的决斗之后,由格林德沃一手掀起,浩浩荡荡进行了18年的巫师战爭总算落下惟幕。
邓布利多在这一战中获得了名望与痛苦。
而作为失败者的格林德沃,则被关押在特意为他建造的监狱一一纽蒙迦德之中。
这是一座阴森的城堡,是一片阴森,高耸,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建筑。
虽然它庞大,宽,但从建造到塌,这里面註定只会存在一个犯人。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时隔多年再次从入口看到这句被雕刻下来的话,邓布利多的心情愈发复杂。
打开门。
他走进这座无人看管的特殊监狱。
旋转向上的楼梯布满灰尘,木质扶手又破又烂,面前的一切都弥散著压抑又死寂的味道。
而隨著扶梯豌向上,邓布利多在尽头处看见一个枯瘦的身影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他。
“你来看我了,阿不思。”格林德微微笑道。
邓布利多没问对方为什么知道会是自己,对於一个天生的先知来说,了解这一点並不比走路困难多少。
他只是证看著那个憔悴,枯瘦,熟悉又陌生的人影,蔚蓝色的瞳孔里流露出像大海一样的悲伤。
“好久不见,盖勒特。”
“是啊。”
格林德沃笑得很开怀:“真高兴再次见到你,阿不思!只是很可惜,我这里並没有你最喜欢吃的果。”
他微微弯腰,像绅士一样优雅地伸出手:“我可以请你进来坐坐吗?如果你不嫌弃我这里简陋的话。”
“..—当然。”
邓布利多轻声说道。
他跨上最后几阶台阶,跟在格林德沃身后,走入对方最常呆的那间臥室。
房间里很单调,又很整洁,只有一个床铺,一个桌椅,还有一个塞满了麻瓜书籍的架子。
因为这里实在太过整齐,邓布利多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桌子上散乱的东西。
那是一片片布料,像是由床单撕扯而成的,上面端端正正写著细小的字体。
【1899年夏天,戈德里克山谷,我在巴西达姑妈的家里第一次遇见了阿不思。我对他的感官不坏。】
【1899年7月23日,因为机缘巧合,我们进行了第一次交谈,相谈甚欢。阿不思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想,我们能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
【1899年8月13日,我和阿不思约定好,要一起寻找老魔杖,去改变巫师被麻瓜迫害的现状。很高兴我们怀揣著同样的理想。】
【....】
一幕幕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隨著黑色的字体翻涌起来。
邓布利多狠狠闭上眼睛,藏在袖袍里的手微微抖动。
“阿不思,一个人的时光是很难熬的。”
格林德沃站在桌边,伸手抚过那些沾满墨跡的床单碎片,小心翼翼地將它们整理到一起。
“这些年,我也看了很多麻瓜的书籍,上面不知道写了多少名人因为失败而一不振,然后,就只能悲哀的从过去汲取力量的故事。”
“呵,虽然我没有软弱到这种程度,但在无所事事的时光里,將美好的记忆重温一遍,无疑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情。”
格林德沃拿著那一叠用床单书写的回忆,將它们递给邓布利多:
“所以,我就一直写,写我们相遇的少年,写我们共同的理想,写我们的分道扬。
“一直写,一直写.—"”
“直到床单用完了,我就让那些定时过来检查的巫师,將他们的袍子留下。”
“我不希望將那些值得回忆的美好统统忘掉,阿不思-而且,我更不希望你忘掉!
”
格林德沃深深地注视著邓布利多。
和伏地魔截然不同,这个被称为第一代黑魔王的人,从来不在邓布利多面前掩饰自己的情感。
但就是这种毫不掩饰的坦荡,让邓布利多正是被灼痛了一样,微微避开目光。
格林德沃见邓布利多没有接,一直保持著递交的动作:
“说起来有趣,当我让那些巫师將袍子留下来时,面对我一个无力反抗的老傢伙,他们即便脸上写满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了命令。”
邓布利多轻声说:“因为你是盖勒特。”
“没有错!因为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所以他们害怕我,即便我做的都是对他们有益的事情。”
格林德沃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但很快,就又变得柔和下来:
“我本来以为,直到我埋进棺材以前,我都只能依靠回忆和你见面呢,阿不思——我很开心,或许,我乏味的后半生又有了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邓布利多一直沉默著,即便是他,在这一刻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格林德沃悲伤地看著他:“阿不思我以为你这次来,至少会给我说一声抱歉的。”
邓布利多抿了抿嘴唇:“—但是,盖勒特我对我做的一切並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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