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在被固定住的视野里,他却看到道恩拿出一团摺叠起来的纸张,展开后,露出里面黑色的粉末。
这是?
邓布利多一愜。
可还没等他想清楚,道恩就对他歪头一笑,將粉末倒进他半张开的嘴巴里。
“抱歉啦,教授不过,为好学的学生答疑解惑,这不就是您作为教授应尽的责任吗?”
道恩自语一声,看著已经瞳孔涣散,似乎要睡著的邓布利多,毫不停留,施展【幻影移形】离开这里。
他可没忘记,因为好运泉的作用,他的特质图案变成双层之后,很容易同步陷入仪式之中。
虽然不知道思维体是不是同样如此,但在邓布利多確定这种行为安全之前,他还是保险点好。
一切都等明天老校长醒来!
噗一—!
一声爆鸣。
视野变幻。
等道恩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伦敦繁华的商业街中。
他思考片刻,也没继续去这个世界进行探索,而是找了家高档酒店,隱匿身形后混进去,想找个地方休息。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確累得不轻!
没费多少功夫。
道恩很快找到一个空著的房间,用【开锁咒】打开房门,然后施展了警戒魔法与【麻瓜驱逐咒】。
感谢这个年代房卡没有普及。
即便道恩是偷偷进入,依旧也有热水袋管道里流淌。
他没有使用清理一新,而是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用变形术將巫师袍变成睡衣款式。
然后一头栽进床铺里。
柔软的触觉包裹全身,想著耶路撒冷那边不眠不休的五天,睏倦一瞬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打个哈欠,闭上眼。
正准备美美睡上一觉,可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碎碎”的声响。
一是商业街外面奇怪的杂音吗?
道恩只当是酒店房间隔音不好,身子一翻,不想动弹。
可是砰!
砰砰!
砰砰砰砰砰!
那扰人的声音却越来越起劲!震得道恩嗡嗡作响,像被啄木鸟狠狠啄在太阳穴。
-fuck!
道恩怒骂一声,猛地起身!他满眼血丝,准备將这噪音製造者人道毁灭掉!
可是。
再彻底清醒之后。
道恩循著声音望去,却发现砰砰响並不像是从底下的街道传来,而更像是紧贴房间的窗户外面。
但这里可是酒店的十楼啊!
他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可仗著艺高人胆大,还是直接走下床,將窗帘拉开。
隨著“”的一声。
道恩就看见,在深邃的黑夜里,有个粉嫩的大脑贴著窗户,正不停用脑额叶在玻璃上砸出响声。
.......
老实讲,这一幕真得很有衝击力!太像是恐怖电影的开端,连道恩都愜住了好一阵。
“嘿!快开窗啊,孩子!快点放我进来。”大脑在外面很不满,敲得更加勤快。
道恩脸皮抽了抽,但还是拧开窗户,让大脑飘了进来:“..-勒梅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哦,这一点並不困难!”
大脑照例搓著褶皱:“我这种状態,对思维可是很敏感的!在这梦境世界,你和邓布利多给我的感觉都很突出!”
“这样啊。”
道恩摸了摸下巴,想到之前思考的问题,出声问道:“对了,勒梅先生,在你看来,这个梦境世界中的其他人都有思维存在吗?”
“有啊。”大脑上下漂浮,半透明的触手指向四面八方:“所有人都有哦!”
都有吗?
道恩想了想,又问道:“既然所有人都有思维,那在你看来,我和邓不利多的思维奇特在哪里?”
“.奇特在哪里?”
大脑似乎被问住了,它岩机一般停顿很长时间,才把触手一摊:“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与眾不同。”
“.—喷!这是什么答案?”
道恩无奈。
他还想问什么但这时,大脑却把触手一伸,虚按在他的嘴上:“好了,孩子—这些问题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想!我今天来这,是和你告別的。”
道恩一愣,有些不理解:“告別?”
“没错。”
大脑做出点头的样子:“就像我之前说的,【缸中之脑】在离开溶液后,无法存在太长时间——我能感觉到,我马上就要死去了。”
它说出自己死讯时很平静。停顿一下后,声音不再那么跳脱,反而变得柔和起来:
“说实话,道恩—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很开心,我认为我们应该算得上朋友所以,在我离开之前,我想有必要和你说个清楚。”
大脑丑陋的外表下声音真挚。
这让道恩忽然间觉得五味杂陈,他歹承认,刚刚背刺了尼可·勒梅的自己,在听到这番话后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邓布利多能和你交换一下就好了。”道恩轻嘆口气,情不自禁这样开口。
可这话让大脑一懵,显然不太理解:“呢,这和阿不思有什么关係?”
“不,没什么。”
道恩耸耸肩,不做解释。
气氛慢慢沉默了下来。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隨口问道:“勒梅先生,小巫师身体里的伏地魔意识解决了吗?”
“—孩子,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煞风景了!”大脑有些无语,但还是点点头道:“解决完了。”
“这么快?”
道恩有些惊讶。他可知道,想要让伏地魔的思维出来,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怎么做到的?
大脑闻言,用触手將自己浑身摸了一遍,语气骄傲:“很简单,用我的样貌把他们嚇崩溃就好了!”
道恩嘴角一抽,看向淌著粘液的蠕动大脑,无话可说。
反倒是大脑提及这个话题,异常不满:“道恩,要我说你真没良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干活,自己倒是玩得开心!”
它哼唧著:“也就是我心软!前些日子本想叫你出去,但见你在网球馆看的认真,最后还是我扛起了全部重担!”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工作!”
道恩下意识反驳一句,隨后又是一愣:“网球馆?等等!我之前从窗户还看到的那黑影该不会是你吧?”
大脑上下漂浮表示肯定。
道恩略感无语。他现在也没有了那种复杂的心情,便乾脆问道:“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死掉?”
“隨时。”
大脑的语气平静,它围著道恩绕圈子,轻声说道:“可不要忘记我哦,孩子。”
道恩抿了抿嘴角,许久后才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了,真罗嗦。”
他心情复杂。
可是!
就在这时!
趁著道恩微微出神,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
【缸中之脑】猛地挥舞著触手,从身后直扑道恩脑袋,像顶猎奇的帽子般扣了上去!
噗——!
隨后。
半透明的触手全部扎进脑袋里面!
一瞬间。
道恩只觉得脑袋一凉,像是被塞进冬天的冷库,脖子后的鸡皮疙瘩猛地激起。
“—·该死!你在干什么?!”
反应过来后,道恩表情一变,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对方,往上一拔后狠狠扔在墙上。
啪嘰~!
大脑撞上墙壁,化作扁圆的形状,慢慢滑了下来。
“抱歉了,道恩。”
它轻声说著,一滴滴粘液从褶皱里落下,像是融化般,慢慢由固体变成半固体的状態,似乎马上就要死掉。
但道恩此时已经没有了感怀的心思!
虽然大脑被拔了下来,但从刚才开始,就有一幕幕陌生的画面不停在他眼前闪现。
然后被深深的记在心底。
“尼可!!勒梅!!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死死按住脑袋,面目狞,用阴的语气愤怒质问。
“是记忆,孩子。”大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惭愧:“我向你灌输了一些欢快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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