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吟摇头:“我从出京城就没想过再回去。”

“那您不要老爷了吗?”寒霜惊呼,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放著好好的相府千金不做,偏要做泥腿子,小小年纪糟蹋得不像样,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乔书吟道:“等这场战事结束,父亲也可告老还乡,颐养晚年。”

至少她就是这么想的。

夜色渐黑营帐外起了风雪,宛若刀锋刺骨,乔书吟和霽蓝两个人刚领了袄回来。

半路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

月色皎洁给他周身融了一道光晕,他歪著脑袋一脸认真地听著身边的副將在说什么。

一群人浩浩荡荡將他围在最中间。

风雪打湿了他的头髮,一个不经意间的抬眸,朝曦站在那,皱起长眉。

他停下脚步。

身边的人也纷纷跟著停下来,朝曦飞快收回视线:“你们先去营帐等著,朕稍后就来。”

“是。”

乔书吟看见那个背影的时候扭头就走,霽蓝跟在身后走得太快险些还被绊了一跤。

再抬头,走到拐弯处时迎面碰了个正著。

她扬起眉头一脸疑惑地看著来人,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这位老兄也是去领衣裳的?”

朝曦就这么神色平静地盯著她看,挑眉:“老兄?”

“皇,皇上,公子这是皇上。”霽蓝一眼就看出朝曦身上的盔甲顏色,还有腰间悬掛的玉佩,皆是帝王象徵。

乔书吟故作惊慌屈膝行礼:“末將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单膝跪在雪地下一刻就被拎起来了,被人盯著瞧,她面色极为平静,朝曦却对著霽蓝说:“你先退下。”

霽蓝心一横挡在了乔书吟面前,生怕自家主子被怪罪。

“朕不杀她,也不惩罚,只是说几句话。”朝曦对著霽蓝道。

闻言,霽蓝犹豫了一下,挪开了几步,仍是警惕十足的盯著朝曦瞧。

朝曦深吸口气看向了眼前人,瘦瘦小小的,让他足足找了两年之久。

“朕知道你还记得。”

否则也不会隱姓埋名,第一时间去了江南乔家。

乔书吟扬起头,一双眼眸过於平静,没有相逢后的喜悦只有淡淡的落寞:“乔家无兵权,也没有凤命,这次,皇上又要用什么理由来禁錮我?”

“禁錮?”朝曦愣住了。

四目相对,他盯著她的杏眼看,明明过分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他知道她还在怪他。

“待战事结束……”

“待战事结束,我会求父亲告老还乡,求皇上给父亲个体面。”乔书吟抢先一步打破了他的话。

风雪吹在脸上宛若刀子刮似的疼,乔书吟抖了抖肩,拱手行军礼:“时候不早了,告辞。”

“是不是因为朕来了战场上,你不敢出色,唯恐被朕认出来?”朝曦抬手將人拦下来,捏住了仍旧纤细的手腕,一如在咸福宫时的模样,仿佛轻轻一捏就要碎了。

乔书吟挣脱,摇头:“皇上多虑了,是我实力如此,功名於我而言並没有那么重要。”

她拉开了距离,头也不回地朝著身后挥挥手:“被砸一次太疼了,那个地方我不回去了。”

说罢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朝曦眉头拧紧。

再之后的几个月他再也没见过她,也未曾派人打听,一心扑在了战场上,一路长驱直入耗费了两年时间攻入云国帝都。

破城那日,一位少年小將军面戴银色面具,意气风发,眉眼间是罕见的厉色,一桿银枪用了两年时间震八方。

多少人提及却无人知晓少年將军的来歷。

归程已定

乔书吟褪下鎧甲,卸了面具,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將士,收起了行李连夜带著寒霜和霽蓝二人返回了北梁境內。

“公子为何要逃?”霽蓝脱口而出。

乔书吟摇头晃了晃脑袋:“战事停,四海昇平,天大地大不能浪费一辈子的时光,总该去看看北梁的江山。”

“那京城呢?”

“我已派人给父亲书信交代,就不必回去了。”

路过江南时,將寒霜和霽蓝放下,每人给了一只锦盒,里面分別装了银票,夜色无人时,她一人单枪匹马逃之夭夭。

待二人醒来时只有锦盒在手。

拆开看了眼,竟是让寒霜回去嫁青梅竹马的表哥,银票便是陪嫁,又叮嘱了霽蓝,可以悬壶济世完成梦想。

两人哭的泣不成声。

“姑娘忒不厚道了,自己就走了,是担心我会拖累她么?”

“既是姑娘一片心意,你莫要辜负,你都十六了,也该回去给你表哥一个交代了。”霽蓝轻轻拍了拍寒霜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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