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写,我这俩月不是跑了几趟纽约嘛,从那儿做了几次採风,了解了不少故事,准备根据这些灵感写个小说。”

“真是批判米国的?”如志娟低声问道“我只是讲讲事实,这也能算批判吗?”

刘培文总结道,“要不是里面的故事有杜撰的成分,你说是报告文学都行。”

“这些从国外千里迢迢跑到米国的人,真有你说得那么惨吗?”

王鞍艺毕竟没有亲见,对於刘培文的故事还是心存疑惑。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国人,哪怕最有眼光的那些人,在见到米国的一切之后,也不得不承认米国的先进和平民生活的富足,进而对这个国家心生畏惧。

哪怕她厌恶南韩那些人的无底线跪舔,也並不说明她能不被影响。

“也许並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惨,但是只要我所描写的情况並非孤例,那就是客观的。”刘培文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

“现在咱们国家跟米国关係很不错,这个时候批评米国,恐怕国內会有人不满意。”如志娟担心道。

“总要有人说实话吧。”刘培文倒是不怎么担心,国內的风气总体来说还是包容的。

“老如你就是胡乱担心,培文可是写出过《1942》的人,批评他那也得掂量掂量。”王鞍艺反驳道。

“你懂!你什么都懂!”如志娟把这句话原样奉还閒聊的功夫,聂华灵和丈夫保罗也到了,他们都是盛装出席。此时作者们也来得差不多了,摄影师呼唤著大家一起拍摄合影。

四五十人合影完毕,大家文开始各自合影。三人与聂华灵天妇合影之后,便去了会场。

会场內也装饰得颇为典雅,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舞池,周边有些閒散的座位,外面一间则是各种式样的食物和美酒。

大家隨意吃著东西,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走到舞池中间跳舞。

作为礼貌的一部分,刘培文也跑到聂华灵那里去伸手邀请,没想到聂华灵还真站起来了。

似乎是看出刘培文脸上的侷促,聂华灵嘴上著淡淡的微笑,搭著刘培文的肩膀缓慢的挪动著脚步,刘培文度过了初始的慌乱,也渐渐跟得上了。

“兰登书屋的乔治前几天致电感谢我,跟我说他刚刚拿到了翻译稿,他简直把这部小说快夸到天上了。”她一边跳舞,一边说道。

“是嘛,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他们才对。”

“不能这么说,一个出版社,哪怕拥有再多的销售渠道,他们达成销售目標,依赖的都是作家们的一本本好书。”聂华灵解释道。

“你的那部《马语者》我认真读过,可以说不仅仅是文笔和感情表达的到位,也能够引人深思,不过这些都是內在的。对於书商来说,只是添头。”

聂华灵盯著刘培文茫然的眼神,笑著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之所以蓝登愿意给你这样的高价,之所以企鹅对你的作品兴致缺缺,原因其实是一样的。”

“什么原因?”他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的作品类型,是目前市场上缺少的,”聂华灵娓娓道来。

“这种情况,往好了说,那就是开创了类型、弥补了市场空白,註定是畅销佳作、引领时代。

“如果反过来想,那就是在尝试並不成熟的道路,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刘培文恍然。

80年代的米国,刚刚从越战之后的迷茫一代中走出,社会对文学的期望並没有明確的方向。之前的反思、反战类型的作品已经不再是主流,

打开1983年12月的纽约时报畅销书榜,满眼都是《宠物坟场》、《玫瑰之名》、《谁杀了罗宾斯一家》这样的悬疑、惊悚小说,描述情感的小说也有,但確实缺乏题材上的创新。

“我很看好这部小说,”聂华灵笑道,“如果《马语者》能登上畅销榜,也许你能成为百万富翁。后续你的作品说不定陆续都可以在米国发表。”

“其实我最近还在构思一本小说,跟《马语者》有很大的不同,不过由於主人公和视角主要是在国內,所以我並不打算在米国发表了。”刘培文隨口说道。

他大概把小说的梗概描述了一下。

聂华灵並不算很感兴趣,她虽然辗转三地,但內地生活经歷已经太久远了,很难做到感同身受舞会结束后,国际写作计划也渐渐走向了尾声。

陆续有作家朋友前来告別、赠礼。

刘培文抽了趟空去了姑姑那,一是来取之前合影的照片,准备拿回家给叔叔;二是把自己的小敬篷车开过去寄存在牧场。

离去的时候,可可开车送他去机场。

“多亏了你的书。”可可一脸笑意。

“怎么?姑姑改变主意了?”

“那倒没有。”

“那?”

“托你的福,我妈下定了决定僱人管理牧场,明年春天,我就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我这篇小说还能有这个效果?”刘培文纳闷。

“她的外甥既然可以成为大作家,为什么她女儿不能当一个小演员呢?”

此刻,可可抬眼望著天空,机场不断有飞机起飞、降落,循环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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