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妙人啊!”罗一和嘆道。“怪不得这么多杂誌都追著他想约稿子。”

“你们十月不是刚发了一篇吗?”海籽指指一旁书桌上的杂誌。

“《十七岁的单车》,”罗一和点点头,“我印象特別深的就是最后小贵拿砖头砸了人,一声不的扛著坏了的自行车穿过街道的车流,这一段写得特別有张力,个体与群体、乡村与城市的碰撞在那一刻定格,看完了我半夜没睡著。”

“確实是好作品,不过我最在意的是里面的那个红琴。”海籽说著,终於放下了粥,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页稿纸。

兮川抢了过去,大声的念起来。

【她走来,断断续续地走来洁净的双脚,沾满清凉的露水她有些忧鬱望望泥草筑成的房屋,望望父亲她用双手分开黑髮一枝野桃斜插著默默无语另一枝送给了谁却从没人问起春天是风,秋天是月亮当我意识到时,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小溪】

“这首诗叫什么?”兮川一口气读完,扭头问道。

“《女孩子》”海籽说道,然后扭头望著罗一和,“这篇我准备投给十月,怎么样?”

“那太好了!”罗一和喜出望外,“到时候我就介绍这是因为《十七岁的单车》有感而发,也算是对红琴这个人物的註解!”

昌平的夜里,三个青年喝著粥、吃著肉,笑谈著文学,这个孤独的北方小镇似乎也有了活力。

同样在谈论文学的还有此刻的刘培文和汪硕。

“硕爷,稀客啊!”刘培文挪输道,“晚上不在饭店守著,跑我这里聊天,真是有閒情逸致啊i”

“嗨!別提了!”汪硕一听饭店俩字,眯著眼一脸痛苦表情。

“怎么?赔钱了?”刘培文早就料到这饭店要赔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汪硕和叶晶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平日里熟人来了连收钱都觉得跌份儿,这买卖还怎么干?

“赔特么大发了!”汪硕爆了粗口,“这么多钱弄一饭店,越干越赔,我俩合计著,不行过俩月就关张了。”

“赔钱还要过俩月关张?”刘培文有点奇怪。

“这才几个月啊,还不到半年呢,说出去太丟人了!”汪硕捂著脸。

好傢伙,敢情这老小子一辈子就活了张脸,你不赔钱谁赔钱?

“那你今天是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借钱?”刘培文问道。

“开玩笑!哥们有钱!借钱?丟不起那人!”汪硕气得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咨稿纸,“看看!帮哥们提提意见!”

刘培文接过一看,题目上写的是《空中小姐》。

他不由得乐了,还说有钱,有钱你汪硕能想起来写稿子?

《空中小姐》算是个中篇,刘培文看得很快。

“写的有点意思,但是文字稀碎,內容拖沓繁芜,得刪减一些。”

“就这点儿字儿还刪?”汪硕有些捨不得。

“我说硕爷,你让我提意见,我提了你又不听,你不如直接去投稿啊。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是怕自己去投稿被拒才来找我吧?”

一顿阴阳怪气的话说完,汪硕此刻仿佛遭受了致命一击,再也无力维持形象,一屁股坐在书桌旁,长吁短嘆起来。

原来,叶晶张罗开饭店那会儿,本来俩人手里都还有点钱,结果这个饭店开起来,就折了个差不多,陆陆续续半年不到的时间,除了开头的俩月还赚了点,后面都是净赔,这个月开完了工资,

俩人对了对帐,结余的钱还不够挑费的。

叶晶虽然亏了,但是当初底子厚些,汪硕就不一样,本来倒腾电子表那会儿他分的就少,如今更是身无分文。

再加上自从开始跟东方歌舞团的沈序佳谈起了恋爱,汪硕大手大脚的又了不少,这如今到了月底,居然反而需要沈序佳接济目己了。

但沈序佳毕竟是舞蹈演员,消耗、费都高,俩人看著手里这百十块钱直犯愁。

直至此时,汪硕才终於想起了自己丟了好几年的笔桿子,於是费了半个月功夫,整出了这么一篇內容。

果然,穷,才是一个作家最大的创作动力。

“刪吧,改改我觉得就能发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找认识的编辑。”刘培文画了一大堆修改的意见,把稿子推了过去。

“能投人民文学吗?”汪硕眼睛亮了。

刘培文看著眼前畅想投稿人民文学的汪硕,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你这稿子,改好了也够不上。到时候去当代问问吧。”他毫不犹豫地泼了盆冷水。

“我看你投稿挺容易的啊,怎么到我这么难啊?”

汪硕嘟嘟,“那个新写的《十七岁的单车》我也看了,也就这么回事儿嘛,哥们也写得出!我还跟沈序佳分析来著。”

“分析的什么?”

“我觉得,你这个小说很能吸引读者,城市、青春、衝动、爱情、伤痛占全了!”汪硕瓣著手指头说,“我看这个完全可以写成一个类型的小说,就叫青春疼痛小说怎么样?”

刘培文一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傢伙,一说青春疼痛小说,他就想起那句“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她.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大脑。

“打住!改你的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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