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你,我连自己都不信……”柳慕敕坐在台阶上,追忆过往。
他们之前比府內下人都不如,日子除却吃饱之外,旁的事根本不敢多寻思。如今被二姐提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因在二姐身边得重用,就连春叔待他的態度都不一般了。
本是落魄的野鸡,突然成了金窝凤凰,柳慕敕承认自己偶尔有些飘。但他更明白这日子来之不易,命运都攥在二姐柳月初手里。
他的一切是这个女人给的,他可以得罪任何人,唯独不能得罪柳月初。
这不是施捨,是恩赐。
但凡忤逆了施恩的人,得到的永远是报应……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绕著姐夫走,否则天打雷劈总行了吧?!”柳月嬋举起小手,再三保证。
柳慕敕仍旧叮嘱了几句,又忙跑回前面去帮方嬤嬤处事。
椒伺候著柳月初沐浴洗漱,主僕躺在被窝里私话,“您今儿都没问袁公子证婚请了何人?是不敢问?”
柳月初静了一瞬,点了点头。
今日袁厝餵她吃麵,甜腻贴心,她不想为了不必要的事破坏气氛……
“我早就不怕这恶名声,何况今天方嬤嬤处置了大批奴僕,明天怕是有很多人会骂我的。”有人骂她就不会把她抬得高高在上,认为袁厝的出身差她太远。
“噗嗤”,椒没忍住笑出了声,“您这心思若让陈郡主知道,定要把您额头都给戳漏了!”
“那她也有不来给我做主的理由了呀,岂不正合適?”柳月初也不介意自添污点,她捐粮舍粥的好名声,也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败光的。
椒帮她揉著腿,“主子实在心善,总是处处替旁人著想。奴婢只期望月嬋姑娘能懂您的心,別辜负了才好。”
“慕敕应该也会盯住她,先看看再说。”
柳月初想到袁厝,他似一杯陈年白茶,看似平淡,却韵味十足。特別是那双勾魂的眼,晨星皓月,幽黑无边,望她时似罗蔓草,迷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只会傻笑。
她两世为人都中了招,何况柳月嬋那等小丫头?
“他可比魏公铭要更危险!”柳月初突然给出评价了。
椒一时发懵,不懂主子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柳月初嘴上说著,心里却甜,也不知他还会做什么吃的?反正嫁了之后,他只能给她一个人煲汤。
……
翌日天色刚亮,柳月初懒懒的睁开眼,一抹嘴边都是口水。
她梦了一宿美味,飢肠轆轆。
喊了椒进来,来的人却是白芍。
没了之前的傲气,白芍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地侍奉柳月初洗漱。
端盆出去倒水之前,她也向柳月初道了歉,“奴婢是真的知错了,还请主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她已被方嬤嬤警告,甚至给了她第二选择——嫁人。
白芍不想嫁,求著继续侍奉在柳月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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