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情急之下,误解了陈御史的意思,可陛下毫无道理的就把民女的夫君囚禁宫中,还威胁陪葬,这事儿的確不怎么像明君所为。”柳月初已经有了宇文禪撑腰,语气虽然和缓,但言辞的確不怎么好听。
而且陈中耀是亲自送她到了御书房,摆明了也会为她出头的。
齐霄帝气得脑仁儿生疼,他猛的一拍桌案,“你敢忤逆朕?!”
“民女不敢,但民女更不敢欺君。”柳月初再次明確的拒绝了宇文禪的亲事,“民女除夫君之外,绝不二嫁,还请陛下拒绝蒙国的王子宇文禪,民女可不做个笑话。”
“两国联姻,也不是笑话。”这在齐霄帝心中的確认真仔细的考量过。
柳月初幽幽,“那您倒是拿自己的女儿去联姻啊,民女不配。”
齐霄帝:“……你放肆!”他是真有一点儿恼。
柳月初也豁了出去,此时若不强硬些,谁知齐霄帝会不会真把她送到蒙国去?
宇文禪是个疯子。
齐霄帝更是。
“民女就是不二嫁,陛下也別拿夫君的性命来要挟,您要挟了也没用。”
“您纵使杀了袁厝,將柳家满门抄斩,民女也要埋到柳家的祖坟里,坚决不嫁宇文禪。”她又一次十分明確道。
齐霄帝没想到她如此坚定,“若朕认你为女儿,许你一个公主的身份,让你嫁去盟国你也不答应?”
柳月初內心的白眼一翻,“冠上公主名號去送死有什么不一样?棺材板儿能用更好的木料?那我们柳家也是不缺的。”
齐霄帝气得牙根儿痒痒,他还真没想到柳月初如此难缠。
这哪里是个小娘子?难怪太子和秦慕顏都说她不一般……
“朕不是没给你机会做皇室的人,你可別后悔。”
柳月初斩钉截铁,“民女感激陛下恩德,但民女受不起,只想与夫君同生共死。何况一条人命而已,对陛下来说微不足道,若他真的有罪,陛下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將功赎罪?譬如可去大齐各地绘製版图,民女愿意出钱出力,请陛下恩准!”
她跪地叩请,也不得不提前把杀手鐧给拿出来。
钱买命是最直接的交易。
何况齐霄帝刚刚都试探著要给她冠上了公主名號,显然是动过这个心思的。
即便有陈中耀做后盾,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后盾並不牢固。
或许一个“钱”字,就可轻轻鬆鬆的把体面击垮,哪怕是眼前这位大齐陛下的体面。
齐霄帝的神色一惊,面色骤冷,柳月初跪在地上没起身,但也感觉到御书房內的气场有一些变化。
她听到了淡淡的脚步声。
感觉到齐霄帝已走到她面前。
她不敢抬头,毕竟刚刚的话分量十足,若是再与这位帝王对视的话,挑衅的味道实在太浓了。
齐霄帝的內心翻江倒海。
没想到那兔崽子连大齐版图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没想到那兔崽子油盐不进,居然对眼前的柳月初敞开心扉。
他何尝不想有一个能敞开心扉去呵护的人?可惜那个女人已不在了。
他脚步缓缓的离开,踱步离开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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