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昏迷或许还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眼睁睁看著军队被一点点的蚕食。
剩余的残军只能围在军队中唯一有三阶实力的军士身旁,任由剩余的魔物群包围起来虎视眈眈。
“这场战斗,我们已经输了。”
这个如石头一样坚硬的长官忽然低声开口,儘管他知道这样会让仅剩不多的士气全数流失。
可身为长官,他必须要理性对待战局,並且选择一条最为正確的道路:
“鲍尔,你去带卡洛突围,其他人负责掩护。”
什么?
卡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句话的意思岂不是叫其他所有人都去送死,就为了让自己和鲍尔大哥活下来?
这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当逃兵,既然效命帝国,当然要为帝国献出生命!
“……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鲍尔答应了下来。
可你怎么能答应,怎么该答应!
这个古板的军人脑子里只有服从命令,从来不会考虑什么战友之间的情谊吗!
我才不要拋弃战友当个逃兵!
儘管他的嘴巴和喉咙也被烈火烧坏,儘管一扯动就会有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可卡洛依然拼了命地发出含糊而痛苦的嘶吼:
“不,走!”
卡洛企图从鲍尔背上挣脱下来,可他被一根绳索固定住,任由他再怎么发力,始终被牢牢绑在老前辈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这个年轻的军人最终硬生生折腾地自己痛晕过去。
长官低低一嘆,重重拍在鲍尔的肩膀,语气莫名复杂:
“接下来,要委屈你了。”
鲍尔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苦笑。
想要从魔物群里衝出去,只依靠长官与战友的掩护还不足够。
他取出一管红得发黑的药剂,这通常是绝境下才会使用的最后底牌,终於也到动用的时候了。
强力药水,以天赋与生命力换取短暂的爆发。
苦涩的味道从口腔直衝天灵,可这点苦楚却不及心底万一。
“全队,发起衝锋!”
长官的怒吼声响起,剩余的残军爆发出强大气势,每个人眼中都在燃烧著熊熊怒火,当生死被拋却脑后,似乎总能激发出不可思议的潜力。
就连两只三阶精英级魔物都被这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撼动,以至於它们无暇顾及两只趁乱逃跑的小小螻蚁。
儘管大部分火力都被吸引过去,但依旧总有魔物阻拦在鲍尔逃亡的道路上。
它们张牙舞爪地发出一道道攻击,可鲍尔却丝毫不敢停留,只是儘可能叫攻击不落在背后的伤员。
无色波纹层层荡漾,古板的军人身上再添一道道伤痕,鲜血喷薄著从伤口处溢出,慢慢的却越流越少。
失血导致鲍尔的大脑逐渐模糊,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逃!
……
回到军营,鲍尔如实交代大部分情况,却对为什么自己能够逃脱紧紧闭住嘴只字不提。
军方一度要以逃兵罪论处这名半残的军人,直到卡洛甦醒讲出自己看到的真相。
於是指挥不当的罪名落在已死的长官头上,最后又以长官身殉国为由不了了之。
鲍尔行走在军营里时,似乎总能感觉到周围在指指点点,大家明面上倾佩这位执行命令的士兵,暗地里却总有人对临战脱逃的傢伙不屑一顾。
所以鲍尔提交了退役的申请,正巧他也有天赋受损的理由。
整个流程出乎意料的快速,鲍尔退役了,可他无家可归。
也许自己还能再为帝国做些事情……
抱著这样的念头,冒险者鲍尔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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