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错了,慧光,全错了!”

浓雾之中,传出怪道士绝望的嘶吼。

旋即再无声息。

滚动的浓雾如墙,冷意从衣衫织物的缝隙中挤入,拂过皮肤。

方才一通剧烈运动,赵鲤背心出了一层热汗,立在寒雾中打了个冷战。

沈晏立刻张开大氅,將她拢入怀中。

周身被大氅內里的毛皮包裹,赵鲤半点不矫情,后背靠在他的暖和的胸膛取暖,双手抓著大氅的边拉拢,防止寒气进来。

只露出一颗脑袋在沈晏的大氅之外,沈晏略弯腰垂头便可將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雾中,姿势转变却十分自然默契。

怪道士呼喊停止后,雾中有什么栽倒在地。

那些环绕极强压迫感的脚步声、锁链声渐行渐远。

寒雾隨之肉眼可见地淡去。

赵鲤前一次打招呼没得到回应,她並不確定这些雾中的存在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但礼多人不怪,赵鲤对著將散的迷雾肃声道:“恭送诸位勾魂使。”

她话音落下,最后一丝雾气散尽。

大高玄殿中庭,站著近百人,但现场一片死寂。

便是宫战和田齐等人胯下马匹,也垂首站立,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许久,才有一匹马不安甩了甩头,佩在笼头边的铜铃鐺叮铃铃直响。

马上骑士一惊,立刻安抚。

这点声音,给整个中庭注入了人一丝活气。

凝滯的空气才重新流通起来。

只听扑通一声,却是伤未痊癒,五感又十分敏锐的玄泽跪倒在地。

李庆身子也不大好,铁青著一张脸。

郑连和魏世站在他们旁边,分別將两人扶住。

他二人的表现並没有招谁轻视,方才置身雾中时,那种如在诡域的感觉他们都感同身受。

中心,被虎爪绳索束缚住的怪道士躯体扑倒在地,再无声息。

它庞然身躯像是一块泡水劣质年糕。

迅速软塌融化同时,周身毛孔迸出一股子香臭交加的气味。

极浓的香夹杂著极腥气味,凝结成一股犹如实质的恶臭气浪。

不必赵鲤喊话,眾人立即侧首屏息迴避。

沈晏的手探来,將赵鲤的头按回了他的大氅中。

一阵穿堂凉风后,臭气散去。

地上怪道士的畸形身子,已经化成一团顏色难言的酱,嶙峋灰骨支棱在这粘稠中。

魏世忍不住噦了一下,晚饭时他负责的那个地动临时营地,吃的酱豆腐。

胃里翻腾,他开口道:“应当……”

话未说完,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盯来。

宫战吐唾沫,田齐也黑著脸,魏世立刻老实闭嘴。

赵鲤这才又从沈晏大氅中钻出脑袋:“没事,死透了。”

阴司四大勾魂使都勾不走,这道士之前不至於被赵鲤打成那德性。

只听一阵整齐鬆气声。

卢照反应最快,斜眼看了一下赵鲤和沈晏方向,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先隔离危险区域。”

鲁建兴和宫战、田齐也识趣地组织人手,先將此地围住。

免得这东西污染到整个皇宫。

他们自觉忙碌,这厢沈晏將大氅解下裹在赵鲤肩头。

赵鲤这才嘶了一声,垂头望向自己的左手。

一番打斗后,她裹著伤口的布条早被血渍、蚕虫的粘液等污染得没法看。

沈晏忙將她手上布条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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