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殿下仁厚,不愿出手加害他们。”
“也幸亏没有答应,不然就你这跋扈状,只怕转头就翻脸不认人,將钱俞等人家属打杀了个乾净。”
“到时你岂不还真成无辜者了?”
陈式对孙桓各种冷语相向。
双方本就敌对,他自不会给孙桓好脸色。
孙桓怒红著脸,怒声道:“少在这血口喷人,我孙桓岂是这般下作之人?”
陈式呵呵一笑。
他没有继续跟孙桓去爭辩。
只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多泄露出一些消息罢了。
如今大汉跟东吴的军事基本停歇,但私底下的小动作、小摩擦是不会停的,领土交割、粮食赔偿、人质交换等大的基调已经確定,但落实到具体情况,还是会处於一种动態博弈。
史合的確就夷道跟关羽的事上,跟东吴达成了一定默契。
孙权把这两件事摆出来,何尝不是故意在给刘禪添堵?
不过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博弈,有时的確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高大上,就是这么的市井、低端。
刘禪不是个吃亏的人。
他自也会让人给孙权添下堵,去膈应一下孙权。
但更多的还是通过,这些未完全定下、还有些模稜两可的事,趁著双方还在暗中较劲博弈,为大汉爭取更多的利益。
利益这东西是要靠自己爭的。
至於最终能到手多少,就要看桌子底下的博弈结果了。
要是都像史合一样,觉得把话一说,我先退五十步,以示诚意,你也主动做下表率,就你好我好了,那大汉早晚得被人算计个乾净。
听著陈式和孙桓的爭嘴,钱俞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自然能听得出陈式话里的戏謔讥讽,也听得出孙桓的外强中乾。
作为一个领兵五百的都伯,还是一位会识文断字的將领,他对夷陵的战局有一定的了解。
夷道很重要。
甚至可以说是战场的胜负手。
夷道丟失后,蜀军已经占据了优势,只是他同样不太信,吴军会败退的这么快,如今他陷入到了一个两难。
究竟该何去何从?!
此时,不仅钱俞心乱如麻,其他人同样不知所措。
就在几人都拿不定主意时,丁奉站了出来:“既然都拿不定主意,那去求见一下蜀...大汉的太子殿下又如何?”
“若我等真为东吴捨弃,投身为汉臣又有何妨?”
“啊?这......”方临几人愣了一下,隨即不安的瞥了孙桓一眼,似担心为孙桓察觉,又连忙低下了头。
钱俞也没想到,丁奉会这么大胆。
丁奉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不去,我去。”
“前怕狼后怕虎,能成什么事?”
“我过去就听说大汉皇帝有仁德之心,刚才看这位殿下同样有仁者之风,即便去询问,也当不会治罪,若是能提前把事情问清楚,我们也能更早为自己谋个活路。”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这事究竟是真是假?不想知道自己家属是不是真会被送来?”
钱俞几人沉默了。
丁奉瘦削的脸颊上显露出一抹刚毅。
他心中隱隱有种直觉,殿下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而殿下的到来,或许並非是无意的,而是在藉此试探自己等人的態度。
臣择君,君也择臣。
作为降將、降卒,在被明確告知事实后,若是不能快速的做出坚定的选择,那无疑会丧失掉被高看一眼的资格。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径直走向陈式,恭敬的抱拳道:“降將丁奉,见过將军,不知將军可否替在下向殿下引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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