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韩相的老者见此,微微点头。

他起身从座位上离开,径直走向这辆车厢的前侧车门,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恭敬的等候在那,见老者走来,同时低头道:

“老师。”

“把车停下,陛下要为聂將军送行。”

三位年轻人茫然的对视一眼,虽然不解,但还是径直向车头走去。

十余秒后,列车便开始减速,嗡鸣的汽笛在白茫茫的白樺林间迴响,最终稳稳的剎停在雪原之上。

车门打开,老者与三位年轻人站在下车的车门边,而在他们的身后,列车操控室內的驾驶员也像是傀儡一般,目光呆滯的站在那,像是整齐的排列恭迎贏覆到来。

这辆绿皮火车上,其他乘客也呆呆的坐在各自位置上,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披著雪白裘衣的贏覆,缓步穿过车厢,一只脚踏上车厢外的积雪,飘零的碎雪在白樺林间飞舞,將贏覆的黑色发梢也吹拂而起。

贏覆站在铁轨边,面向著薄雾中的白樺林,周围安静的只剩下风雪。

他轻轻蹲下身,一只手按在雪原表面,细密的电弧在地表闪烁,一块雕刻著花纹的石碑缓缓从土壤中构造破出,最终巍然屹立在树林之间。

贏覆將手探入积雪,指尖轻轻一搓,透明的雪水便染成墨色,在石碑表面一点点勾勒。

——將军聂雨之墓。

隨著最后一笔落下,一块墓碑便隨之成型,聂雨死在千里之外,而他的碑,却由贏覆亲手立下,永眠於雪原的白樺林间。

看到这一幕,老者的目光有些复杂。

贏覆在聂雨碑前缓缓起身,深深望了碑文一眼后,便转身向列车走去。

“陛下,接下来……”

“启程吧。”

雪白的裘衣在碎雪中飞舞,贏覆平静开口,“继续北上,等时机成熟,朕会亲自去替聂將军復仇。”

隨著贏覆迈步踏上列车,老者也恭敬的紧隨其后,片刻后,轰鸣的汽笛再度於无人雪原上响起,缓缓消失在轨道的尽头……

……

黎明渐起。

陈伶步履蹣跚的走出厂房,穿过破碎的商铺废墟,缓步向博物馆的方向走去。

杀死聂雨之后,陈伶简单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不过由於伤的实在太重,行动依旧不便……不说別的,那些从腰腹流出的肠子之类的器官,不经过缝合很难自愈,他只能找个塑胶袋暂且將它们装起,同时儘可能止血,防止失血过多而亡。

自从陈伶踏上神道以来,这应该是最艰难的一场战斗,即便聂雨已经被肖春萍打到重伤,还封住了阶位,同时自己还提前准备了陷阱,最后还是差点死在这里……

“要是我也掌握领域,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了。”陈伶长嘆一口气。

等到陈伶缓慢挪动到博物馆,天色已经明亮无比。

经过与聂雨的那场大战,博物馆已然破败不堪,尤其是正厅,基本上已经沦为废墟……而此刻的后院中,苏知微,杨宵,肖春萍三道身影正分別躺在床上,像是已经沉沉睡去。

蓬头垢面的姚清,拎著一柄不知从哪捡来的军刀,独自坐在后院的台阶上,背后便是那三张安睡的床榻……他满是血丝的双眸时刻环顾四周,像是一位决然的守门人,时刻准备跟敌人拼死一搏。

他看到远处有人影走来,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可看到来的是陈伶后,整个人终於放鬆下来。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他看到陈伶身上的伤口,脸色一变。

这倒不是姚清没见识,而是陈伶的伤实在有些嚇人,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恐怕尸体都已经凉透了,而【血衣】依旧支撑著陈伶的身体,维繫住他的生机。

“我还好。”陈伶看了眼他身后的床榻,“他们怎么样?”

“都没有大碍,只是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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