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脱离铁舰队后,拉弗立刻和同伙杀死了被维克塔利昂洗脑的副手和手下,他认为昨天那道惊雷是风暴之神在警告他,在铁民信仰中,淹神才是大海的主人,风暴是其对手。但拉弗其实是个风暴神的信徒,是铁民中的异端,这源自他十几年前在铁民叛乱中的一段沉船的经历,他在和兰尼斯特军交战时落水在海中,只有一块破木板在海上漂流。

他向淹神祈祷、也向七神祈祷、向所有他能说出名的神灵祈祷,但最后是风暴之神回应了他,一场风暴将那那片破木板吹到了大威克岛,他才得以侥幸存活。

那段经历他很少提及,自己在十几年时间里也渐渐忘记,但昨夜那道惊雷惊醒了他。

这一定是神的谕旨。

于是他祈祷,他向神灵献上祭品,祈求神灵再度向他展示神力:“风暴之神,我等向您献上祭品,请求赐予一场向东的风暴。”

水手长面色不善的看向他:“拉弗,我看你也疯了!你在搞什么?这里是无风带,在这里求神,不如让水手们赶紧划桨,趁着还有力气,看能不能离开这片无风带,妈的,老子死也要死在回维斯特洛的路上。劫掠维斯特洛有什么不好,追什么海怪,什么神明,去他的维克塔利昂!”“你懂什么!”拉弗大骂起来,“没有神明的指引,我们怎么可能回到维斯特洛?”说着,他又虔诚的在船头伏下身子,朝着天空跪拜。

“.”水手长眯了眯眼,握紧了首领的刀,却终究没有再做无谓杀戮,任由他去拜他的神,自己钻进船舱,去催水手们划桨去了。

这位水手长怎么也想不到,大约半个时过去后,忽然船上传出了一阵欢呼:“风来了!”

他起身钻出船舱,却见风帆正在轻轻跃动,在无风带待了好久,他都快忘了风的感觉。

但是。

“该死,怎么是东风?”东风是往西吹,那不是要把他们往铁舰队方向吹?水手长骂骂咧咧的朝拉弗吼,“拉弗,你他娘的都跟你的神祈祷了些什么?”

“这”拉弗大脑当机了一会,“这是神的谕旨,风暴神让我们往西,西方才是我们的生路!”

“你在胡说什么?那我们杀副船长不是白杀了?我们是要往东,回去!”

“可现在起风了,说不定顺风航行很快就能在西方看到陆地,看到黄金遍地的大陆!哈哈!”拉弗大笑着,状若疯狂,“起帆!起帆!”

在无风带飘了月余的水手们大喊着:“顺风!顺风!顺着风的方向!”

水手长眼睁睁看着船落下风帆,一时间感到了茫然,他原本立了死志,就算死也要死在回去的路上,可现在

黄昏后无端生起的一阵东风将这艘船一路带向西方,风吹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到他们在清晨的海上远眺到铁舰队的船队,风才渐渐止息了下来。

“情况不对啊,怎么停了?”

“风怎么停了?该死!”

“我他妈说的不是风,你个蠢货。铁舰队,舰队怎么停了?”

桅杆上的瞭望手立刻远望观察,对甲板上的船长和水手长打信号。

没有看到陆地,也没有看到异常,只有莫名停在远处的铁舰队船只。

因为东风停滞,只能催促水手划桨靠近。

而越靠近,越能察觉到铁舰队的诡异。

那一艘艘船静静的停摆在无风的海洋上,间距二十码,如同在等待着什么。

瞭望哨的水手尝试用旗语打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一艘船的回应。

“很不对劲!”船队静的出奇,所有人都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但人就是这样一种心态,遇到无法理解的诡异现象时,总想去弄个明白。

于是拉弗命水手们继续靠近。

终于,他们来到了铁舰队船队之中。

但没有一艘船落下风帆,也没有任何一艘船对他们的靠近做出任何反应,船队里的每一艘船都死寂一般安静,连船桨都没有一点动静。

“这”这诡异的场景让人难以呼吸。

“靠上去,前面那艘船我认识,蜥蜴号,疤脸瑞肯的船。”

“拉弗,你确定?”蜥蜴号的桅杆上没有瞭望手,甲板上看不到一个水手,安静如死寂。

“靠上去!”拉弗命令。

拉弗的船缓缓靠近静默船队边缘,以靠帮战接舷的方式抵近了蜥蜴号。

拉弗一马当先,拽着桅杆绳索借力跃到蜥蜴号上。

甲板安静的可怕,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瑞肯!”拉弗抽出腰带上的剑,握紧了,缓缓靠近甲板上的船长室,“你在吗?”

支呀。

船长室的门没关,拉弗只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门,露出里面杂乱却并没有混战痕迹的场景。

只是,船长室内空无一人。

船舱也静的可怕。

仿佛只一日夜过去,蜥蜴号变成了幽灵船。

拉弗暗自吞咽口水。

看向船长室里喝了一半的葡萄酒。看起来疤脸瑞肯船长最后时刻,应该是正在喝酒。

然后——他们去哪里了呢?

水手长大骂着走进来:“拉弗,见鬼,妈的,船舱、库房、厨房、饭厅,一个人也没有,也没看到血,该死!该死!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妈的,异鬼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又有人大喊出声:“船长,船队的阵列很不对劲!”

却原来是有人爬上了桅杆上的瞭望台,原只是登高习惯性看一眼,防备意外,哪里想到,这一上去,就看到这四十多艘舰船并非正常列阵。这支船队的列队其实围成了一个从外面看不太明显的圈。

但处在船里,能明显看到,四十多艘船错落着将一片深蓝色的海域围在中间,那海水蓝的如此之深,将近黑色。

这种和铁群岛灰绿色的海水迥然不同的海水让所有人都感觉不安,他们想念家乡那灰绿海水汹涌的波涛、白色的浪。

而这里,是可怕的死地,仿佛遭受诅咒,无风带大的不可思议,那深蓝近黑的海水在诉说其深不可测,仿佛深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众人脑海中升腾起来。

失踪的船员都被那诡异的黑色海域吞噬了只有这种解释能说清楚为什么船员都失踪了。

不安在活着的人中间蔓延,犹如冰冷的手,要将他们拖入深渊。

拉弗当即命令:“撤!快撤!离开这里,该死!该死!我就知道,维克塔利昂疯了,这是趟被诅咒的航行!”

一听到“撤”,都不用人催,大着胆子过来登船的人一个个如同见了鬼,魂飞魄散疯也似的夺路狂奔,往自己的船逃回去。

拉弗脸色白的可怕,他骂骂咧咧,夺路而逃,试图驱散未知危险带来的极端恐惧。

他不愿去思考在他们脱离船队后他们在这里遭遇了什么,也不敢去探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大骂着:“去他妈的维克塔利昂,去他妈的海怪,去他妈的黄金遍地,去——”

拉弗刚跑到甲板,边跑嘴巴里边大声叫骂,骂他所能想到的所有东西。

但当他跑到甲板,没来由的,朦胧中感觉到脊背忽然发冷,脑子里仿佛响起一阵无法用言语形容,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声音不是“听”到,而是在冥冥之中,在脑子里忽然迸发。

就像做梦梦到惊雷声,那声音虚无缥缈,却实实在在的响彻在人们的脑子里。

拉弗无法形容自己遭遇了什么,但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和惊骇在一瞬间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绪,让他跑动的身影瞬间仿佛被冻结,整个人呆立当场。

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鼻子闻不到,但拉弗却似乎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他背后,庞然大物,正发出难以想象的巨大“声响”。

拉弗不懂什么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他只感觉到恐怖,茫然,惊骇。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心脏仿佛被某种事物攫住,皮肤爬满了鸡皮疙瘩,身体不受控制的汗毛倒竖。

某一刻,拉弗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穿过,他的意识在下一刻陷入了空白,一切感官进入了虚无。

他死了。

不止是他,还有和他一船的水手们,他们有的和拉弗一样,在逃亡过程中冻结般禁锢,有的还在船舱里,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就在刚刚一瞬间,所有活着的人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死去了。

“嘶——”

韦赛里斯“看着”那艘被他送来的船上所有人死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拉弗的船昨天联系上韦赛里斯并非偶然,在这里,在此刻,一场神明之间的聚会正以概念化的形式进行。

韦赛里斯感受到了水之歌的力量、火之歌的力量、大地之歌的力量,甚至有冰之歌的力量。

拉弗他们的死,只是冰之歌和火之歌在概念化时力量之间的一丝细微碰撞,这丝碰撞逸散出了一阵无形的能量波。那股能量波从拉弗他们身上穿过去,他们灵魂内在的“人之歌”——或者可以叫做灵魂,在一瞬之间被消灭了。

这不是神的力量本就如此强大,而是因为这个地方很特殊。

而直到此刻,韦赛里斯明白了诸神放任攸伦“登神”的缘由,他自己也是个牺牲品。

这片无风海域,是世界洋流形成环流包围的区域,离大陆极远,是这个世界的“尼莫点”。

这里是创世之歌在创世过程中能量汇集、被使用耗尽后弃置的角落。

攸伦在寻求要成为的“神”根本不存在,在这片荒芜之地,没有“歌”可以承载他的神位。

但,他登神驱策的力量却可以搅动“尼莫点”被弃置于此的混乱力量,以他登神不成的死亡,激起这里堆积的混乱歌的力量产生共鸣。

曾经参与过创世的歌,在这里都有残留的力量涌动、共鸣。

韦赛里斯感受到了,在“尼莫点”的深海中,有一丝丝风暴之力在混乱的能量中涌动着升腾。

他很快洞悉了真相,这是诸神之战前最后一丝力量补给,这里涌动的力量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进入世界,成为诸神和伟大意志角逐的又一部分力量。而能否将这份埋藏久远的力量化为己用,让自己更加强大,就是要诸神各凭本事了。

韦赛里斯现在无疑是吃亏的,因为他的力量本来就很分散没有集中,现在多出来再多补充,他也没办法“顷刻炼化”.

但韦赛里斯既然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叫到这里,就说明还有神觉得“吃亏”,所以才把他叫过来,暗中的意思很明显:寻求合作、帮助。

这份讯息和淹神有关,却不止是祂,韦赛里斯能感觉到三眼乌鸦的“视线”。

不难想象,三眼乌鸦的信仰被赶到维斯特洛北方,而且信仰者越来越少,多出来的力量祂恐怕比韦赛里斯还难接收。

韦赛里斯不由朝三眼乌鸦的力量那边“回看”过去,要是他早知道诸神给攸伦安排的这么明白,是让攸伦来做这个事情,韦赛里斯当初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攸伦弄死。

等思绪从概念化回归。

韦赛里斯只觉得浑身难受,那感觉就像刚刚参加了一场豪华盛宴,可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吃。

他的目光不由望向北方,视线仿佛穿越维斯特洛的千山万水,落到三眼乌鸦和寒神身上。

三眼乌鸦很明显是在向韦赛里斯暗示合作,寻求帮助。

考虑到寒神可能又被加强了。

韦赛里斯目光幽幽,看来这长城,无论如何得走上一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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