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微微点头,再次问道:“那朝廷会给你们发甲冑吗?”

甲冑?这些朝廷军们互相对视,纷纷苦笑。

“家里有关係的,便能发到甲冑,没关係的,用银子也能买到甲冑,又没关係又没银子的,那你就等著吧!五年內也发不到甲冑!”

“那朝廷给你们发战马吗?”李开又继续问道。

“战马?开什么玩笑!想要拥有战马,要么有关係,要么有银子!哪里有那么容易!”

李开看气氛差不多了,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们还当哪门子的兵?”

“不如来我牛村当乡兵!別的不敢说!吃饭!管饱!睡觉!管好!”

“其次,来当兵者,发甲冑一套!钢刀一柄!弓箭一套!战马一匹!”

“每月军餉五百文!绝对不会剋扣!战死还发五两银子的抚恤金!”

马勇身后的老兵们闻言譁然,二百文与五百文的差距如惊雷炸响。

一名满身鲜血的老兵踉蹌著上前:“你……你说真的?每月五百文?还发战马和甲冑?”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身上补丁摞补丁的皮甲,那是他用三个月军餉从领导那里换来的。

李开解下自己的板甲护心镜,拋给对方:“你摸摸这铁的分量。牛村的高炉能炼精铁,甲冑都是三层叠打,我李开的兵,从不穿纸糊的玩意。”

老兵颤抖著接过护心镜,粗糙的掌心擦过冰冷的铁面。

“李兵长。”

另一名满脸刀疤的士兵握紧拳头。

“真能给战死的兄弟发抚恤金?”

“自然!但凡牛村儿郎战死,五两抚恤金必送到家人手中,若有剋扣,我李开愿遭天打雷劈。”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有人跪地叩首:“俺娘还在山里挖野菜,俺跟您走!”

紧接著,二十几名士兵纷纷解下朝廷军的破布腰带,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马勇看著这一幕,只觉喉咙发紧。

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弟兄,此刻眼中燃起的不是对叛军的恐惧,而是对生路的渴望。

“马將军!”

那名老兵转头看向他:“您就带我们走吧!在朝廷军里,咱们是贱命一条;在牛村,至少能像个人一样活著!”

马勇的目光扫过眾人身上的伤,他忽然想起上个月运送粮草时,负责押粮的文官竟把三分之一的粟米倒卖给粮商,导致他们断粮三日。

而李开的重骑兵,却能在战场上为素不相识的人拼命。

“马兄!”

李开递来一壶酒。

“我从不逼人为难。但你看看这些弟兄,他们跟著你回朝廷,不过是继续当剋扣军餉的活靶子;跟著我,至少能吃饱饭、穿好甲,死了也有人记著。”

酒壶在手中发烫,马勇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著喉咙,却比朝廷的官酒醇厚十倍。

他望著远处收拾战利品的牛村乡兵,那些士兵正小心翼翼地为受伤的战马包扎,马勇陷入了犹豫和纠结。

“好!”

许久后,马勇突然扯下朝廷军的將旗,扔在燃烧的福字旗旁。

“我马勇今日便认你这个主公!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日后欺压百姓、背信弃义,我这条命便用来砍你的头!”

李开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拍:“爽快!从今日起,你就是牛村的副乡兵长!”

他指向正在搬运战利品的地瓜。

“今晚就开炉打铁,三天內必让兄弟们换上新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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