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缘分,就算嘴上不认,也终究是刻进了骨子里。

五日后,京城,皇宫深处。

夕阳的余暉透过雕窗欞,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公公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抵著青砖,连大气都不敢喘。

前方三步远,立著一面巨大的黑色云锦屏风,屏风上用金线绣著游龙戏珠的纹样,龙睛处镶嵌的黑曜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著幽光。

屏风后,端坐著一个人。

看不见样貌,只能隱约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袍角垂落在屏风下,还有那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像从九幽深处传来:“你回来了。”

“奴才参见陛下。”

白公公的声音发颤,额头紧紧贴著地面:“奴才无能,让陛下久等了。”

“哼。”

屏风后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去了近两个月,事情办得如何?那李开,愿降吗?”

白公公的心猛地一沉,额头渗出冷汗:“回……回陛下,那李开狂妄自大,不仅不愿归顺,还……还拒不受赏,说他是乡匪出身,当不了將军,坐不来州牧之位。”

“放肆!”

一声怒喝从屏风后传来,震得白公公耳膜嗡嗡作响,连地面都仿佛颤了颤。

“朕赐他从二品將军,赏他冀州州牧,他竟敢拒!”

那声音陡然转冷,带著刺骨的杀气:“朕不是说过,他若不降,便取他狗命吗?他的人头呢?”

白公公浑身一颤,声音带著哭腔:“陛下息怒!奴才……奴才本已制住那李开,正要取他性命,可他……他竟挟持了玉裴公主!”

“什么!”

屏风后的人猛地一声厉喝,那道明黄色的袍角剧烈晃动了一下。

紧接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著龙袍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大步走出。

他面容威严,剑眉倒竖,一双虎目因愤怒而布满血丝,正是当朝皇帝。

“你说谁?玉裴?”

皇帝一把揪住白公公的衣领,將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朕的玉裴,怎么会在他手里!”

白公公被勒得喘不过气,却不敢挣扎,只能涕泪横流地继续撒谎:“奴才也不知啊!那李开说……说公主半年前就被他掳走了,一直在清风寨当使唤丫头!他说若是奴才敢伤他,就……就立刻杀了公主!”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皇帝的脸色,见对方眼中的杀意渐渐被担忧取代,连忙趁热打铁道:“奴才想著公主千金之躯,万万不能有闪失,只好……只好暂且饶他性命,甚至被他反擒,关了一个多月,受尽折辱……”

“废物!”

皇帝一把將他甩在地上,龙袍下摆扫过金砖,发出“哗啦”声响。

“连个乡匪都斗不过,还让公主受此屈辱!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白公公趴在地上,连滚带爬地磕头:“陛下息怒!都是奴才无能!但那李开有公主在手,咱们投鼠忌器,实在难办啊!”

皇帝在殿內踱来踱去,龙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只有昭阳公主一个女儿,自幼宠上天,失踪半年来,他几乎夜夜难眠,如今得知女儿竟在李开那匪窝里受辱,心口像是被刀剜一般疼。

“玉裴,我的玉裴……”

皇帝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猛地停住脚步,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传朕旨意,命镇北將军即刻率领十万精兵,包围青山县!”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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