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谢思愉”的污点暴露,更不会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有机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很快,带两人离开的暗卫回来復命。

“主子,全部都处理乾净了。”

“下去吧。”

书房重新陷入无声的寂静。

温敬书想到自从温锦安出生之后,自己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女儿身上,如珠如宝,將她宠成了京城令人羡艷的千金小姐。

而今的事实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嘲讽他给別的男人养了十四年的女儿。

“呵……”温敬书更在意的是,谁才是温锦安的亲生父亲。

还有那一夜。

他自以为和“谢思愉”春风一度的珍贵记忆,真的只是意外吗?

还是说当时她已经想好了,要他当温锦安的便宜父亲?

“谢思愉”真的爱他吗?

亦或者说,她是真的还记得当年在北境战场救过的他吗?

屋內的烛火照亮了他眸底的狠戾。

温敬书发现比起和“谢思愉”欢愉的那一夜,他竟更思念北境战场上,那个策马而来的少女。

风肆意,马奔腾,手执银枪的女將军,眸子里璀璨夺目的光芒,照亮了他曾经被贬北境的荒芜人生。

他驀地抬起眼,后心和前面胸膛被簪子刺透的伤口,在夜色里隱隱作痛。

突然很想要去倾心院再看一看“谢思愉”。

就在温敬书坐轮椅离开书房那刻,明珠苑里又传来了温锦安痛苦的尖叫。

他面上闪过漠然的冷色,不悦道,“告诉府医,若无法医治好温锦安身上的伤口,便多下一些能令她沉睡的药。”

“有些珍贵的药,难寻便不要寻了。”

不是自己的亲生血脉,何必再耗费这么多的心血和银钱去医治呢?

门口护卫心头诧异,赶紧把他的话传达到了府医的耳畔。

痛到昏厥刚醒来的温锦安,迟迟见不到过来给自己用麻沸散的府医,气得直接把床边黑糊糊的药,狠狠砸向了屏风上。

她怒斥门口的下人道,“府医呢?为什么还不过来!”

“难道不知道我身上伤口很痛吗?我可是丞相府嫡女,你们竟然擅离职守!”

“雪梅,贱婢,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给我去请父亲过来。”

往日她身上有点小病小痛,温敬书早就过来嘘寒问暖,这几日却连面都没有露过。

丫鬟不敢把温敬书不愿意过来的事情告知,怕温锦安迁怒她。

“小姐,相爷三日前被小楼那对母女刺伤了身子,这几日都在昏迷,今晨才刚刚甦醒。”

温锦安惊讶道:“父亲被刺杀了?”

她趴在床榻上挣扎起身,现在正是她去父亲面前表现的好时候。

“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父亲。”

刚起身就牵动了臀上的伤口,她面色苍白又跌回了床榻,质问婢女,“让你送出去的信还没有回覆吗?”

“回小姐,婢女早在前几日就已经飞鸽传书送出去了。”

温锦安想要找聂笥,让他继续用那些蛇宠给她治疗伤口,她能癒合第一次,自然也能癒合第二次。

北院小楼。

温雪菱看著刚截获的飞鸽,看清信条里熟悉的字跡,她缓缓勾起了一抹笑。

丞相府的仇,要报。

奴城的那些恶人,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聂笥……就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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