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红酒瓶空了大半,波尔多的酒液在水晶杯壁掛出黏腻的暗红痕跡,像极了陈伊莎耳垂上泛起的血色。窗外的雪粒子还在扑簌簌往下掉,第十几片雪花砸在玻璃上时,徐客正用指尖蹭著她后颈的绒毛,那触感让他想起简微养的那只布偶猫——看著温顺,摸起来却带著勾人的痒。

“你那姐妹儿还挺执著。”徐客拿过陈伊莎震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闺蜜”的头像跳得烦躁,“『合群点』?合著她觉得跟我待著就叫离经叛道?”他嗤笑一声,隨手按了静音,金属外壳砸在桌面的声响混著空调的嗡鸣,在曖昧的空气里划出一道钝响。

陈伊莎灌下半杯酒,喉结滚动的弧度被灯光拉得细长:“她啊,就见不得別人好。上次我评上优秀教师,她能半个月不搭理我,跟中学生似的。”酒气涌上来,她镜片后的桃花眼眯成了月牙,“你说可笑不?三十岁的人了,还盯著別人老公有没有给她朋友圈点讚。”

徐客没接话,只是往她杯里续酒。酒液顺著杯壁滑下去,在灯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像极了他第一次在年会见到她时,她耳钉上坠著的蜜蜡珠子。那时她穿著包臀裙,踩著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香水味淡得像层纱,却让他盯著她脚踝看了半宿——现在这双脚踝正勾在他膝盖上,丝袜被蹭得有点起球。

“我爸妈更绝。”陈伊莎忽然把酒杯往桌上一磕,红酒溅出几滴,落在她涂了裸色指甲油的指尖,“我弟摔了一跤,他们能抱著哄半小时;我中考拿了全校第一,我妈就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將来还不是给別人当保姆』。”她笑起来,声音却发颤,“后来我弟要结婚,他们让我把攒了三年的首付拿出来给他买房,说『你一个女的,要房子干嘛』。”

徐客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指尖碾过她突突直跳的脉搏。这场景他见过太多次,简微闹脾气时会摔枕头,徐小柔委屈了会掉眼泪,苏婷婉则是冷著脸不说话——但陈伊莎不一样,她像棵被雪压弯的竹子,看著挺直,內里早被压出了裂纹。他把人往怀里一带,下巴蹭过她发顶,闻到洗髮水混著红酒的甜腻味:“以后有我呢,嗯?”

这话像是钥匙捅开了某个开关,陈伊莎突然埋进他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徐客拍著她后背,眼神却瞟向床头柜上的时钟——晚上十一点,简微大概已经睡了,简笑估计还在刷短视频,至於徐小柔和苏婷婉……他懒得想。此刻怀里的女人正用眼泪濡湿他的衬衫,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小腹某处微微发胀。

“徐客,”陈伊莎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睫毛上掛著泪珠,“我真希望……能回到18岁。”她的眼神飘向窗外的积雪,“那时候我还在念高中,扎著马尾,穿蓝白校服,在操场看男生打篮球……”

“可惜没如果。”徐客打断她,指尖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不过现在也挺好——至少你不用跟穿校服的毛头小子谈恋爱,连开房钱都得aa。”

这话让陈伊莎噗嗤笑了出来,眼泪还掛在脸上,模样有点滑稽。徐客盯著她张开的嘴唇,忽然觉得那抹笑意比杯里的红酒更勾人。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低头吻了上去。这吻带著波尔多的涩和菸草的辛,像团火似的烧进她喉咙里,逼得她下意识攥紧他的衬衫,指腹蹭过他后腰的皮肤——那里有块小时候摔出来的疤,简微曾用舌头舔过,说像片枫叶。

“等等……”陈伊莎想推开他,却被他按在床垫上。后背撞上柔软的床品时,她才猛地清醒了一瞬,看著徐客俯在身上的身影,忽然想起刚才闺蜜那句“要合群”。去他妈的合群,她心想,去他妈的优秀教师、懂事女儿——此刻她只想抓住眼前这个能让她忘记一切的男人。

“你会不会觉得……”她喘著气,眼镜歪到一边,“我很隨便?”

徐客的指尖停在她锁骨下方,轻轻画著圈:“傻话。”他低头咬了咬她耳垂,听著她倒抽冷气的声音,心里那点莫名的紧涩感彻底散了,“隨便的人,不会跟我说这些破事。”他的手掌滑到她腰间,隔著针织衫捏了捏,“再说了,我就喜欢你这不拘著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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