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湿了?许靖央扬起柳叶眉,心中嗤笑。

她这个三婶,仗著许夫人狐假虎威,自己一旦遇到事,最先腿软昏厥。

“对了,小姐,阮妈妈还说,那天夫人犯了心疾以后,柔箏小姐漏夜出门,回来时手上就多了几包草药,夫人喝了当天晚上就见效,次日便清醒了。”

许靖央眯起眼眸:“那么晚了,她从哪个铺子买的灵丹妙药?”

竹影摇头,表示不知。

许靖央沉吟。

她一直对许柔箏的医术抱有几分怀疑。

虽时常听她爹娘掛在嘴边,说许柔箏如何如何治好了她父亲威国公的双腿,可许靖央从未亲眼见过她展露医术。

既有本事,为何要去外面拿药?莫非是见了谁?

她一个孤女,按照许柔箏自己所说,无父无母,出身悽苦。

若真的会医术,又是同谁学的?

许靖央眼眸一转,跟竹影附耳说:“我要设个局,试一试她的本领从何而来,你替我去办件事……”

许靖央她母亲许夫人,这几日也没閒著,日日都去国寺跪著求佛,美其名曰懺悔。

一跪就是大半日。

来来往往的香客都能看得见,她这个虔诚的母亲,衣著素简,为了能让女儿许靖央的病早日好起来,长跪不起。

今日下过雪,傍晚的时候,许夫人坐著小轿回来了。

一进主屋,青嬤嬤立刻拿来艾灸,给她敷通红的膝盖。

许鸣錚看到母亲膝盖上的淤青,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咬牙:“母亲何必为了她做到这个程度,她配吗!”

许夫人凌厉地看他一眼:“我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整个威国公府的名声,现在京城里多少双眼睛看著我们,你不许闹事犯糊涂。”

许鸣錚气愤甩袖,呼吸急促,只觉得憋屈极了。

许柔箏在旁边揉捏许夫人的肩膀。

她眼睛通红:“母亲,您明日还去吗?”

“得去,许靖央一日不露面,你父亲就一日不会鬆口。”许夫人摇头,有些疲倦。

这些天,威国公也不来主院见她,而是日日都宿在潘姨娘那。

幸好潘姨娘无法生育,对许夫人构不成威胁。

许鸣錚闻言,更加恼怒:“她就是故意的,不过是落个水而已,用得著病那么久?这些日子躲在房间里,多半就是要看母亲被爹爹折腾吧,可算遂她的意了!”

“別让我找到机会收拾她,否则我新仇旧恨,连著冬云的那份,一起算在她头上!”

许夫人立刻严肃呵斥:“錚哥儿!你別將我的话当耳旁风,刚出了这种事,你爹爹还没消气,不许你去触霉头。”

许鸣錚不说话。

“听见没有?离那许靖央远远的,暂且別去招惹她!”许夫人一再强调。

许柔箏开口:“母亲放心,我会看著弟弟。”

许鸣錚这才点头:“知道了,母亲。”

敷完膝盖,许夫人疲惫至极,被青嬤嬤伺候著睡下了。

许柔箏和许鸣錚一起离开主院。

走在风雪飘摇的长廊下,许鸣錚忽而道:“一想到许靖央欺负母亲,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许柔箏看向他:“好弟弟,你何苦跟她爭,咱们爭又爭不过,你知道的……她挣了功勋,父亲正看重她呢,咱们谁也比不上她在父亲心里的地位。”

寥寥几句话,將许鸣錚心中的无名火拱的极高。

他脸色阴沉咬牙:“我偏不信了,这次我暗著来,看她怎么怪到爹爹母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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