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有著原罪!
其最大的原罪,便是不事生產!
其次,还有容易造成財富的聚拢,威胁到中央乃是天子的权威。
这两点,几乎是狠狠踩在了歷代天子的逆鳞上!
即便是高祖那般深知人间疾苦的,上位之后也是重农抑商。
明显,对於商贾这一群体,但凡是脑子正常的,都很难不对其產生警惕。
刘邈也是点头,显然是认同了杨修的话。
而杨修在见到刘邀认同后,反倒又是说起了商贾的好话。
“然,这世上总归是少不了商贾。”
“就拿这襄阳来看,若不是商贾源源不断的將陶土、蚕丝等原料运入,再將瓷器、织物等產物运出,这襄阳难道能达成今日这般规模吗?”
商贾虽然不事生產,但却能通过交换和创造价值满足需求,从而促进资源的高效配置並提高生產。
杨修忽然询问刘邈:“陛下可知道家?”
,“知道。”
不仅知道,刘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比老聃或者张道陵更货真价实的“道祖”。
“那陛下大概听过,道家提倡的,便是世间万物都承载以道。而道向来不分好坏,只有人才分好坏。商贾这一行当其实並没有什么过错,但是其中因为逐利而没有底线之人才是需要制裁的。
同时,杨修也给出解决方案一“想要制约,唯有以法度束缚!”
显然,如杨修这样的,几乎站在一个时代的精英,也已经彻底拋弃了两汉以来所谓的“忠孝治国”。
依法治国,才是大汉將来治国的方向。
这个法,要大於天,大於道德,大於礼法,才能够將那些商贾给束缚住。
杨修说完这些,眼神颇为热切的盯著刘邀,想要从刘邀得到他期待的一些反应。
而刘邈也没有让杨修失望。
刘邈確实点了点头。
“德祖说的不错。”
但同时,刘邀问了杨修一个问题。
“德祖以为,是法大,还是权大?”
“————"
面对这个问题,甄儼和崔琰都是浑身一震!
若是谁让他们回答这个问题,他们怕是会以为对面的人要整死自己!
但杨修却是立即答出:“当然是权大!”
“若是只有法而无权,那与一张白纸有什么区別?”
“臣听有的胡商说,西域以西有化外小国,其国主竟然要求凡女子成婚,都要先与他歇息一晚!这样小国的荒谬律法,对大汉而言,难道不就是戏言吗?难道陛下会遵循这样的律法吗?”
,”
刘邈欲言又止,不过却也明白了杨修的意思。
“所以德祖觉得,如今大汉的律法还不够完善?”
“然也!”
同时杨修也道出一个重要情报—
“如今曹公、荀令君等人,正在关中筹备制订新的律法!”
“陛下不妨等待一段时间,看关中的律法施行的效果究竟如何。若是好了,自然可以拿来用,若是不好,那再加以改进不也可以吗?”
刘邈听到最后几句话,眼睛微微眯起。
显然。
无论是东赵还是西赵,都不想坐以待毙。
东赵首创的《迁胡令》明显翻车,但是西赵则是在摸著大汉过河。
而它们想要超越大汉,那肯定要比大汉更加激进!
大汉,则也可以反过来观察东赵和西赵,从其踩过的坑里寻找教训,解决问题。
“有意思~”
三个国家,这是要在最后这段时间再好好“卷”一次!
究竟是已经半只脚踏出两汉怪圈,朝著新的方向探索的大汉能贏,还是东赵与西赵这两个垂死挣扎的国家能够后来居上?
刘邈对大汉能贏,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不过对將来能从东赵西赵得到的宝贵经验,显然也是颇有兴趣。
“现在就看袁谭和袁尚兄弟俩,究竟谁更能整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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