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忙着上菜,头也没抬的应了声“诶”。
小饭店的后门出去杂乱黝黑,偶尔两家亮着老旧的钨丝灯,如果不是身后有人,她几乎是飞奔往烧烤店的位置窜去。
秦宴风回握她的手,脚下快了起来,尽量不让她的肩膀受力,“别太担心。”
沈满知应声,两分钟后带着他抵达烧烤店的后门,进去后看见店里的人或站或坐地挤在一起避开中间一块空地。
地上躺着一个身体歪曲昏迷的男人,身体还在时不时痉挛,旁边有个女人将柔软的衣物垫在男人头部,又把他的头歪向一边,动作很是熟练,看样子是男人的家人,她时不时看向外面,神色紧张急切,“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啊?”
秦宴风安抚似地拍了拍沈满知的腰,她往四周看了看,看见角落里聚在一起的年轻人,看样子是没参与进来。
“诶大家让让,医护人员来了!”
明蓝开路带着人进来,紧张的气氛才松了一丝。
女人在一旁泪眼朦胧地和医生描述情况,“我老公一直在吃药,已经半年没发病了,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这样,还昏过去了……”
明蓝松了口气,看到对面的沈满知,穿过人群走过去,看见她身边的男人,微微点头又对她道,“应该是癫痫发作了,看守这块儿的人说把周围的人都吓一跳,好多人一股脑地往外跑,我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就提前和你打了电话,路上见到医护人员就带过来了,你们怎么比我还快?”
沈满知看见医生招呼人群散开,将男人抬上担架出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她回过神,“走了后门。”
阿飞几人也看见她了,顾客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他抬高手臂,“知姐这儿!”
沈满知牵着秦宴风过去,挨个儿将人看了一遍,姜樾,陈林,贺嘉都在。
几个人又挨个儿和她身后的秦宴风打招呼。
“你们没事吧?”
“没事儿,他们那桌离我们远,”坐在最外边儿的贺嘉起身给他们挪位置,“我去加个位置。”
明蓝摆摆手,退了半步,“你们吃,我出去转转。”
沈满知回头看秦宴风,后者稍稍推着她的腰示意她坐。
“你怎么了?”
她蹙眉,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也不凉啊。
秦宴风摇头,眼神微敛,“可能是今天有点累。”
阿飞和陈林对视一眼,“知姐,要不你带秦先生回去休息,我们改天再聚一样的。”
贺嘉也道,“今天降温降得厉害,秦先生估计是受凉了。”
秦宴风正想说没事,沈满知朝一桌的人示意,先一步道,“行,改天请大家一起吃饭。”
明蓝跟着她身后往小店后门出去,突然见她回头。
沈满知看着那一桌熟悉的人,他们重新举杯欢聚起来。
一股冷汗从后背冒出,刚刚被压在心底的不对劲又涌了上来。
茗馆的几个人都在这里,包括她。
明蓝看她脸色不对,忍不住道,“想吃就去,我可以送秦先生回去……”
“不对。”
沈满知抬头看向秦宴风,后者已经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了,“回馆里看看?”
当机立断,两人下一秒就从后门冲出去,明蓝有些懵,愣了半秒后才跟着他们跑,“到底怎么了?”
“让你的人进茗馆……”
她话还没说完,明蓝的电话疯狂响起,他脸色微变,竟也察觉到了沈满知担心可能发生的事,“说。”
“茗馆有人嗑了在发疯,我们的人进不来,大门被锁住了!”
语无伦次的话在凛冬寒风中被吹散,沈满知夺过他手机,厉声道,“疏散人群,控制他,不要动刀见血,二楼的阁楼门后有备用钥匙,试试能不能开门!”
明蓝在后面疯狂追,调式耳边挂着的耳麦,让人往茗馆那边去,从狭窄的小道离开正街,他视线穿过巷道往侧边看了一眼。
依旧是人潮拥挤水泄不通的一条街。
如果沈满知他们最开始就是从正街挤进烧烤店,这会儿估计还挤不出来。
他眉心一跳,偏偏在这个时候,茗馆发生事情。
调虎离山?
等他想明白后,已经被带着抵达茗馆后广场了。
茗馆后门围着几个人,明蓝一眼认出是自己的人,显然没能打开这道卷帘门,准备强行开锁,但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
“顺子去拿钳子了,咱们能撬锁吗?”
沈满知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二楼的位置。
上面就是阁楼。
“明蓝!”
明蓝回头。
沈满知抬了抬下巴,“你蹲下,我爬上去。”
明蓝没有任何异议,扎了个马步往屋檐的柱子下蹲去。
秦宴风不赞同地拉住她,“我去。”
沈满知知道他担心自己的肩膀,“不行,你们都进不去。”
话落,她踩着明蓝的腿,又被他抬手送力踩上肩头,像豹子般敏捷地攀爬上阁楼的檐宇,整个人半吊在空中。
秦宴风担心地看着她仅用手臂悬吊的身体,又见她腰腹极有力量地翻到了顶上。
阁楼的天窗开得很小,安装的上悬时天窗,为了方便平时透气,沈满知稍稍推开了一些,空间能够她的体格大小之后便跳了下去。
打开阁楼的门就听到粗犷嘶吼的声音,她心里一惊,顾不得犹豫就往楼下冲去。
舞台下方的酒水塔倒在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流动的液体,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隔开人群围着中间神志不清手舞足蹈的癫狂男人。
店里的工作人员也配合着将顾客聚集在角落,尽量避开中心圈的男人。
她定睛一看,那人手里还拿着刀。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此刻满脸潮红,不停着揉着自己的头发和脸,拼命摇头,眼神时而飘忽时而暴躁,朝周围的人挥着刀,口中低喃着什么,又掐着自己握刀的手,高声嘶吼,“啊我不想我不想!啊啊啊啊……”
像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沈满知在某一瞬间觉得这个场景非常熟悉,熟悉到她甚至浑身冰凉。
她眉眼狠戾,抓过旁边桌上的空啤酒瓶子就往男人扔去,扔出去的同时像箭一般冲过去,“避开!”
明蓝的人对沈满知都是极其熟悉的,且不说早些年是地下拳馆里的头号人物,又是老板的朋友,在看到本人时,都默契地护着身后的顾客往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中间的男人被啤酒瓶狠狠地砸中了身体,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蓦地看向冲过来的人,但只得见一团残影,便被狠狠踢中了胸口,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却像是半点事儿都没有,仿佛只是因为身体虚浮没站稳而已。
他脸上突然出现僵硬怪异的神色,连身体都有些僵直,阴沉沉地盯着沈满知看,手里的刀直直地朝她冲过来,引起周围人一阵惊呼。
沈满知几乎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他和之前的精神病恶意伤人一样的本质。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与这样的人交手,甚至都用不了什么技巧就将人制服住,她手肘击中男人咽喉,双手交叉像钳子般绞住他的手,刀顺势落下,而后反剪在他身后,又踢了一下男人后腿弯,迫使他跪在了地上。
“我敲我敲,那男的太恐怖了!”
“帅麻了我的天!”
“这不是刚刚跳舞的c位吗?怎么还会打架?”
“小命保住了,吓死我了。”
……
身后人还在讨论着,仿佛刚刚紧张刺激的气氛下吓得话都不敢说的人不是他们。
几个黑衣人上前,准备去接过沈满知手里的人,正大门突然被从外面撬开,身着制服的警员迅速闯入,沈满知提溜着被捆住手腕的男人站起,哪知男人像是受了刺激突然发狂,猛地扭头朝身侧的沈满知张嘴咬去。
沈满知神色微变,掌心在他腰间狠狠一推,却见一个身影窜过来将男人撞出去,被束缚住的男人避无可避地往后退了两步就要倒下去,地上是碎掉的酒水和玻璃渣。
沈满知瞳孔微缩,抓住男人的衣服将他往另外一侧推开,自己却失力摔倒在地,手掌撑下去感受到一阵刺痛。
“姐姐!”
沈满知冷着脸回头,看见了那个叫乔伊的小女警。
抱歉抱歉,最近忙着写论文很久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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