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也见到那孩子了……”

多伊尔痛苦地嘆出一口气。

“神啊,我们十四五岁的时候哪有这么复杂,不该都很单纯愚蠢,衝动好色的吗?”

他不忿地看向哥洛佛,寻求认同:

“没有什么是晚上去一趟红坊街不能解决的,对吧?”

出乎他的意料,一贯消极以应的哥洛佛,这次却开口了。

“不是我们,”寡言的先锋官冷哼一声,扭头转向一边:

“只是你。”

d.d的笑容瞬间消失。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却突兀响起:

“一切都好?”

多伊尔和哥洛佛齐齐一震!

一秒钟的时间里,两人同时肃正,转向铁门的方向。

只见王室卫队的最高指挥官,卫队长,艾德里安勋爵正站在铁门处,在两位隨从的陪伴下,笑眯眯地向他们看来。

多伊尔如遭雷击,先是努力挤出笑容,觉得不妥后又奋力肃正脸色,话语结巴:

“艾,艾德……队,队,队……长,长官?”

哥洛佛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长官。”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走进来,周围的人们认出了他,纷纷行礼。

“大家都在忙,你们俩在做什么?”

多伊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连忙站定,向前一步:

“咳咳……我们在评,评估閔迪思厅的防卫漏洞,做好未来的哨岗计划……”

但哥洛佛生硬地开口,盖过多伊尔的声音:

“我们装作很忙,长官。”

“然后避开后勤翼的徵调。”

此言一出,艾德里安队长的笑容也僵了那么一秒。

多伊尔浑身一晃,难以置信地望向他的同伴。

那个瞬间,先是震颤莫名,隨后万念俱灰的多伊尔,只想一巴掌拍死哥洛佛。

然后再拍死自己。

在难言的沉默和尷尬中,好歹是经验老到的艾德里安先反应过来:

“哦,你们都是……马略斯的人?”

心情沉痛的多伊尔感觉出队长没有究责的意味,连忙补救:

“那个,啊……马略斯勋爵正在里面,好像在……”

哥洛佛的回答则一如既往的简单:

“我去通报。”

可艾德里安叫住了他:

“等等。”

王室卫队的最高指挥官背起双手,慢慢走向对方,眯眼打量起他健壮的身形:

“你是先锋翼的嘉伦·哥洛佛?”

哥洛佛神情一肃:

“是。”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怀念:“很好。”

“我认识你祖父。”

“四十年前,正是身为守望人的他,亲自把我拔擢进卫队。”

一边的多伊尔脸色一变。

他看向哥洛佛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

艾德里安嘆了一口气:

“他是个严厉的人,但值得尊敬。”

哥洛佛眼神一动:

“是。”

“希望你像他一样,受人尊敬,”艾德里安的语气很亲切友善:

“但……不必跟他一样严厉。”

“在团队里,做一个温和易处的人,你会发现,自己收穫的更多。”

哥洛佛微微一震,回答略显侷促:

“是,是。”

艾德里安点点头,望向多伊尔。

后者立刻像吃了毒药的老鼠一样,整个人不自然地僵硬起来。

艾德里安笑了:

“所以,你就是那个……d.d?”

多伊尔嘴角抽搐,笑容尷尬:

“是,长,长官……但是,那是,是……大家叫著玩儿的……”

他的声音很没底气,越来越弱。

“布里奇跟我谈起过你。”艾德里安悠然道。

“什么?”

多伊尔眼前一亮,一扫之前的胆怯:

“是吗?”

他略有期待:“那,那首席他说了我什……”

“他说你最开始想去的是先锋翼,”艾德里安淡淡地道:

“落选之后,不得已才去了他的护卫翼。”

哥洛佛下意识地瞟了多伊尔一样。

那一刻,d.d的脸色涨得通红。

“长官,我,我……”

但艾德里安却顏色一肃:

“承认失败,这並不可耻。”

他缓缓道:

“能接受失败,才配得上成功。”

“正如先做好『护卫』,才有『先锋』一说。”

艾德里安突然的严厉,让多伊尔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是,长官。”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重新打量起他们两个人。

“你们很年轻,都是马略斯重要的臂膀,更是王国可靠的剑刃,”艾德里安恢復了刚刚的亲切:

“加把劲儿。”

“是,长官!”这是噤若寒蝉的多伊尔。

“是。”这是依旧僵硬的哥洛佛。

艾德里安微微一笑。

“还有,別在偷懒的时候被主人抓住,”就在这时,艾德里安却突然扭头,目光有神地看向远处:

“尤其是……他就站在你们背后。”

多伊尔和哥洛佛齐齐一震,转过身来。

隱藏在树后,被突然叫破行藏的泰尔斯也倏然一惊。

他不得不在d.d和殭尸古怪的眼神中,尷尬地走出树下,调整自己,温和礼貌地微笑。

艾德里安向他恭谨一躬:

“公爵阁下。”

泰尔斯连忙点头回礼:

“艾德里安勋爵。”

“请问您……”

艾德里安微笑摇头:

“请勿烦忧。”

“我只是前来……把正式的公爵册封令状,交给您。”

他转过身,把一纸捲轴递给哥洛佛(多伊尔想伸手去接,但捲轴却在就要落到他手里的时候,蹊蹺地拐向了哥洛佛)。

“顺便看看小子们准备得怎么样,”年过半百的卫队长笑著看向多伊尔和哥洛佛,前者连忙尷尬微笑,后者站得更加僵硬:

“毕竟,从王室卫队里抽调人手,另组特別单位,这也是多年来头一遭。”

泰尔斯看著哥洛佛手里的令状,没空去深究对方话里的意味:

“谢谢您的关心。”

卫队指挥官的微笑依旧:“我希望,托蒙德没给您带来什么麻烦。”

泰尔斯一愣:

“托……谁?”

托蒙德。

他的第一反应,是閔迪思厅里的復兴王画像。

但艾德里安只是嘆了口气:

“我听卡索伯爵说了您和他在路上的衝突。我想为他的行为向您道歉。”

泰尔斯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人是……

“但请您相信我,马略斯勋爵不是存心不敬,更不是顽固不化,”艾德里安认真地道:

“他纯粹只是……太隨性。”

泰尔斯眨了眨眼。

“隨性?”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刚刚马略斯跟他说『没人会在乎你』的样子,疑惑道:

“我的亲卫队长?隨性?”

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多伊尔和哥洛佛,也忍不住好奇望来。

艾德里安呵呵一笑。

“请勿误会,殿下,当我说『隨性』,可不意味著怠惰疏忽,马略斯勋爵的能力毋庸置疑。”

艾德里安看著喷泉另一头的閔迪思厅,感慨道:

“只是,他討厌复杂和麻烦,面对问题,寧愿选择触手可及的解法。”

“这也算是某种……傲慢吧。”

討厌复杂和麻烦……

傲慢。

听见这个评价,泰尔斯略有所悟。

艾德里安无奈地道:

“比方说,保护王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让王子出门。”

“殊不知……有时候这会带来更多麻烦。”

泰尔斯点了点头,微笑以应。

只见艾德里安有所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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