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虽然是个医官,但也有一颗忠义之心,被当朝太子如此礼遇托以重任,自然是心潮澎湃。
装模作样的留下药方之后,许望就抱著必死之心拜別了太子。
走到宫门处,许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好在把守东宫的士卒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药箱上了,並没有关注他的腰带有什么异样,甚至都没发现新换了一条。
东宫防务比起宫城来说,並没有那么周密,这要是换成宫城外的大司马门,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
许望一路回到太医院,並没有立即就去见太子让他找的太中大夫韦昂,而是照常回家。
这同样也是太子桓縝的嘱咐。
宫中的李煦除了关注皇帝之外,也格外关注东宫的动向,他对於太子生病的这个时机感到了一些异样,不过也並没有太多动作。只是叮嘱负责东宫防卫的监门校尉仔细做事。
太子的亲信是重点关注对象,还有城北的诸王宅邸,同样有密切监视。每日谁见过了太子的名单,他都要亲自过目。
至於刘絳,每天要带著甲士绕著台城走一趟,然后就窝在大將军府看兵法。
李如愿送给他《孙子兵法》十三篇,还有诸葛武侯所著兵法二十四篇,另有《司马法》《风后握奇经》等兵书战策。
刘絳对这些兵法很头疼,但还是硬著头皮去学,別管会不会用先背下来再说。
有时候不懂的他就去问魏兰因,魏兰因看见这么多兵书也是来了兴趣,孙子兵法他是读过的,但武侯兵法和《风后握奇经》这些从晋朝开始流传的兵法实际是一直被皇家所珍藏,並没有大量在流传在外,但他本人的古文功底肯定是比刘絳好,所以他帮助刘絳注释学习的过程中,自己也跟著一起学了。
这一日刘絳正在大將军府的侧院里面背书呢,有卫士来报告,说是游击將军沈子睦求见。
刘大红合上书本诧异的道:“你说谁?”
“游击將军沈子睦。”
刘大红头上浮现一堆问號,这人他不熟悉啊。他只知道沈子睦是九江王桓瑛的亲信,李如愿入建鄴的时候,是这人架好浮桥接应的。
“请他来此间敘话。”
不多时,卫士引著沈子睦过来,刘大红也来到庭院之中迎接。
“沈將军,有失远迎啊。”
“刘將军客气。”
沈子睦身长约有七尺,中等身材,出自吴郡沈氏,却跟沈穆之一家关係较远了,同族不同宗。
三十多岁的年纪,仪表打理的很整齐。
此时沈子睦也在打量刘絳,心中对这位前家奴出身的李家嫡系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但他今天来是奉命而来,所以姿態很低。
“久闻將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威武不凡...”
沈子睦噼里啪啦把刘絳一顿夸,天上有,地上无的。
但刘絳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人来肯定是有事。
果然下一刻,刘絳就听到了沈子睦道:“明日九江王在北闕的私邸设宴,还请將军赏光。”
刘絳闻言却摇了摇头道:“有劳九江大王好意,只是义父离开建鄴之前,將建鄴防务交託於我,不敢擅离职守,所以只能请將军替我告罪,等到义父班师之后,我定然亲自前往给大王谢罪。”
沈子睦一见到刘絳直接就把话说死了,丟下一句“不识抬举”之后,也冷著脸拂袖而去。
刘絳却全然不在意,九江王桓瑛?他找我能还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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