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烟敛下眸,微微勾唇。

来了!

小廝的这番话,恰似往滚烫的油锅里倒入了一碗水,当即让整个讲堂內变得吵吵嚷嚷。

“什么情况?”

“是何人要状告青云书院的学子?”

“书院是何等神圣之地,怎可让无知妇人乱闯?”

“究竟是谁家的人?我们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学子们热切討论,就连章若芙和柳悬悬都凑了过来,一副八卦的样子,与黎允烟小声討论著。

慕亦廷则是从后排探出头,听他家的烟烟说话。

已经无人在意,台上脸色黑下来的山长和夫子们。

黎允烟应付著两个好友的討论,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於逢深。

他此时正与其他的学子激烈討论,一副义愤填膺、满腔正直的模样。

丝毫不知,书院外带著孩子找上门的妇人,便是昨晚还在同他小意温存的珍娘。

这段时间以来,见月根据黎允烟的指示,时不时就会在珍娘的面前提起,於逢深在青云书院里的风光。

她说於逢深学识无双,是山长的得意门生,来年必会高中!到时,於逢深定会被贵人们榜下捉婿,一脚踩上登云梯。

珍娘满心以为,见月这是被自己打怕了,在奉承自己。

毕竟於逢深若是高中,她便是状元娘子,她的儿子小峰,便是状元郎的长子,来日必成大器。

就算是被贵人捉去当了女婿,於逢深也定不会忘了自己和儿子,她定是要一直跟著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是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

见月说,京城中早有许多这样的例子。

那些高中的进士老爷,被捉了婿后,因是高娶,以后便只能一生守著一个娘子过活。

即便是家乡的表妹表姐什么的,想要来投奔打秋风,也会被当家主母给撵出去。

连个贴身丫头都不能养!

见月还悄悄告诉她,之前有一个进士老爷,在被捉婿前,其实是成了亲的,还有了孩子!被高门大户看中做了女婿后,为了光明的前程,那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家乡的妻子和孩子给杀了!

珍娘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个乡下妇人,哪里听过如此多的贵族秘辛?

她当下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震惊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抱著自己的儿子,一阵后怕。

怪不得!

怪不得自从她来了京城,那於逢深便三令五申不准她出门,也不让孩子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生怕被旁人听出,家里有个孩子。

还有他虽然时时抱著自己亲热,可那脸上和眼里,却丝毫没有在家乡时,那种温柔和爱护之意。

甚至有几次看到她的脸,於逢深还隱隱有些嫌弃!

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待来年高中之后,就將自己和儿子,杀之而后快?!

珍娘是个豁得出去的。

既然於逢深的学识渊博,来年肯定能考上状元,那他就算不娶个高门大户的妻子,也一样能做大官!

最多不过就是往上爬的时候,会慢上一些而已。

她等得起!

为了儿子和自己的將来,她绝不能让於逢深,被人给捉了婿!

这个状元郎的正头娘子,她当定了!

见月最近一段时间,表现都很不错,一直捧著珍娘,时时说好话,一副被她打怕了的样子。

珍娘已经视她为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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